“凝晖丹?”谷小扇思忖一瞬,“就是在香雪山庄王爷给我服用的红色丹药?”
“紫萦仙株是令媛难求的草药?”谷小扇仓猝跳起,“那……那药铺掌柜岂不是骗了我很多银两?”
“小扇,你不会死的……”林伊人伸脱手指,拂开谷小扇唇角的发丝,“你爹手中有乞元令、抻冈令、苜尺令,言绪与我手中有辰延令和乌玠令,待集齐了这五枚令牌,便能帮你找来骨仙草了。”
林伊人揉了揉额角,“你就在那软榻上歇着,不必管我。”说罢,回身走入帷帐当中,掌心轻抵祁境后背,阖眸缓缓输出一股极其温和的真气。
谷小扇想了想,“最好是能多换些银两的物件。”
“我诓他呢……”谷小扇仿佛有些懊丧,“转头王爷能够帮我捎句话给他?”
“有我和祁哥哥陪着,王爷夜间还怕黑吗?”谷小扇满腹猜疑,遵循林伊人之意,又燃了四五根蜡烛。
“如果南宫冀情愿把秋女人让给你师兄,你真的筹算嫁给他?”林伊人道。
“不急,不急,”谷小扇道,“等上十几二旬日都不打紧,归正皇家百菊宴要用时半个多月呢。”
林伊人忍不住道,“江湖人令媛难求的紫萦仙株,当日在你手中只卖了五十两银子,我即便给你甚么奇怪玩意,转头也定然让人骗了去。”
林伊人唇角微勾,“那你喜好些甚么奇怪玩意?”
舱房内一片沉寂,耳畔唯有河水拍打船舷的阵阵波澜之声。
“焦堡岛……”谷小扇歪着脑袋,神采有些迷惑。
谷小扇睡眼惺忪看了看林伊人,口中不知嘟囔甚么,打着哈欠走到软榻旁,倒头就睡,转眼便没了动静。
谷小扇转着眸子四下打量,林伊人并不在舱房内,案几上的蜡烛明显方才燃烧,一缕缕青红色的烟,正跟着升腾袅袅散去。谷小扇只觉好久未如昨夜那般睡得安稳,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收回小猫般通体镇静的感喟。
“好。”谷小扇黯然坐到椅中,两根手指交叉在一起,纠结地打着圈,“另有一事……”
“承担我转头就派人去取,”林伊人道,“你在东篱草堂等上三五日便好。”
“有事要问?”林伊人并未回身。
林伊人挖苦道,“旁人一年内仅可服用三粒的丹药,你在焦堡岛一日便用去两粒,若论暴殄天物,天下间比你有才之人倒是未几。”
“我和阿绪的承担忘在归云堆栈了,”谷小扇喃喃道,“王爷可否派人去取一下?”
“还死不了。”林伊人淡淡道。
“我……我不是成心的……”谷小扇小声道。
一个时候后,林伊人缓缓展开星眸。跃跃烛火下,谷小扇坐在案几旁,单手支颐,昏昏欲睡。林伊人眸中出现暖意,撩袍起家,拿了条薄毯,轻搭在谷小扇肩头。
“住在东篱草堂,可省下好些银两,阿绪指定是情愿的。”谷小扇踢着两条腿道,“并且,阿绪既给祁哥哥治病,王爷总不美意义虐待他,多少会送他些常日里见不到的奇怪玩意,这差事旁人盼还盼不来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林伊人虽对谷小扇动了心,却毫不肯借此机遇靠近谷小扇,既然他与言绪必定没法带给谷小扇幸运,或许,忘记才是最好的挑选。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帮言绪集齐辜墨玄铁,盗得骨仙草。
林伊人抿了抿唇,无法道,“那你直接要银票不就好了?”
谷小扇再次醒来,已是晨光熹微,她头下,睡着软软的锦枕,她身上,盖着暖暖的锦被。清澈的光透过窗棂,晖映在软榻之上,轻摆的船身让谷小扇想起本身昨夜所睡之处。
“银票有甚么好……”谷小扇嘟囔道,“薄薄一张纸,揣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点儿都不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