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诲尔谆谆,听我澍声’。”马奕抓了抓脑袋,“宫大哥也弄不明白此中意义,只让我转告宗主,说冯大人已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上报朝堂。”
“宗主不必担忧。”马奕道,“一个时候前,有个蒙面女子揭下了珖晏寺外的布告,牛管事和岳大哥开初有些顾虑,厥后见那女子几句话就点了然南宫少帮主的症状,便承诺临时让她一试。服下那女子的药后,南宫少帮主当即就有了反应,牛管事和岳大哥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待二人千恩万谢捧出重金,那蒙面女子已悄无声气不辞而别了。”
林伊人叹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想那原石若非纹理天然,冯谨台毫不敢上书朝堂邀功奖饰,原石如果有人决计而为,那么此人多年谋定后动深藏不露的心机,仿佛又实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南宫冀如何了?”林伊人道。
“昨日言公子与宗主在品轩楼一别后,去的处所实在很多,甚么棋院、戏园、茶社、古刹、赌坊、私塾,都走马观花漫步了一圈,每处逗留不过一炷香工夫,看似极其随便,途中也未曾与旁人扳谈过。”马奕道。
“祁境……”林伊人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面对残暴的实际。
郑缨看了看林伊人,低声道,“恐怕熬不过彻夜。”
“宗主就在这儿吃晚膳吧,”早间向林伊人禀报动静的学徒端着粥菜排闼而入,“郑大夫怕您没有胃口,特地让人配了些爽口的小菜。”
“此事说来也奇,”马奕道,“宜樊的堆栈并未几,无涯居对各门各派的据点大抵也稀有,宫大哥乃至连烟花柳巷之地都暗查了一遍,竟然未查到那人涓滴踪迹。”
“是。”马奕道。
“多洗些鲜枣,我还带了朋友来。”门外俄然传来熟谙的清脆之声。
“原石上都有些甚么字?”
“东篱,”郑缨扶住林伊人,“天意如此,统统人都极力了。”
笃、笃、笃……一阵轻微的拍门声轰动了林伊人。
林伊人摆了摆手,“去洗些鲜枣端来吧。”
“是。”马奕道,“本日宜樊另有一件蹊跷事,长清河出了一块带字的原石,传闻冯大人看后极其欣喜,还特地去珖晏寺烧了香。”
“昨日言公子曾在街面上买了一把匕首,看似极其赞美,西亭湖四周有一些上好的铁匠铺,专为江湖人士打造兵刃,或许言公子是去那儿了。”
郑缨叹了一口气,收起银针,走了出去。
“夜里呢,他去了甚么处所?”林伊人道。
林伊人微微点头,“申允芃呢,现在那边落脚?”
申陌儿终究还是脱手了,林伊民气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铁匠铺?”林伊人悄悄搅动羹匙。
“诲尔谆谆,听我藐藐……诲尔谆谆,听我澍声……”林伊人放下羹匙,眸中如有所思。
送走白家兄妹后,林伊人便进了祁境的屋子。郑缨正在为祁境施针,看似神采极其凝重,林伊民气头顿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
想到南宫冀,林伊人眉尖突然一蹙,为了祁境的事,他竟忽视了南宫冀命悬一线之危。申陌儿并不肯与林伊报酬敌,夕泠宫也没有需求树翯王府和凌海帮两个大敌,但倘若申陌儿真的顾虑门规,迟迟未去给南宫冀解毒,南宫冀只怕就真的九死平生了。
“那倒没有……”马奕想了想,“不知铁匠铺算不算。”
林伊人想了想,拿起羹匙,浅浅抿了一口粥。他从不能够随心所欲,即便是无边无涯的痛苦,也只能埋没在云淡风轻的笑容之下。
喃喃低语回荡在沉寂的屋子里,仿佛荒山野岭中兽王悲怆的哀鸣,带着扯破的伤和无边的痛苦……
“恐怕一定住在城内……”林伊人脑海中闪现出枫清山层林尽染的绚丽景观。阿谁掳劫谷小扇,又令南宫冀身中剧毒之人,会是申允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