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挥挥洒洒的时候,王容与的肚子也愈发大了,朱翊钧第一次见着这么大的肚子,有些惶恐,老是怕磕着碰到她,恨不得她只是在床上躺着就好。但是早晨朱翊钧还是要和王容与睡在一张床上。
朱翊钧坐下,“不管你说的七八分,还是半半,朕只要一个要求,母子均安,如果做不到,朕砸了你家的招牌。”
恰好朱翊钧因为临产的靠近,也寝食难安,在坤宁宫不露行迹,但是在乾清宫叫来许杜仲,“皇后安产你有几分掌控?”
“甚么?只要半半的掌控?”朱翊钧急了,他站起来,“你不是先前跟朕说皇后这一胎极顺吗?”
“都靠许太医了。”王容与说。
“为何做出让这么多太医来评脉判男女这么荒唐的事?”朱翊钧不喜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男女还首要吗?”
“朕要的不是你死,而是皇后的母子均安。”朱翊钧说。
“陛下可不能这么宠孩子。”王容与说。
“皇后胎位很顺,现在也是如此。”许杜仲说,“按理该是瓜熟蒂落,顺理成章。但是陛下这么严峻,臣也不敢说的太满,万一出了差池,臣担待不起。”
“小殿下脚先出来是为伤害,会先把孩子推动子宫再重新生出来。”
许杜仲本来内心很笃定,皇后这一胎很正,应当不会难产,但是被皇后叫去这么一参议,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有些夜不能寐,翻阅医书,想找到有没有胜利的例子。
“我们跟着娘娘进宫,可不能给娘娘丢脸。”无病说。
无病和无忧固然是皇后的野生婢女入宫,但是在宫里对着其他宫人,经常还是会感觉有些底气不敷的感受,无病一来,她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日夜和无病说进宫来的统统事情。
“姐姐说的事。”无虑说,“不蒸馒头争口气。”
“陛下胡说甚么,如何能还不是人呢?”王容与笑着推打他。“她是公主也好,是皇子也罢,这后宫里或绝望或光荣甚么样都好,只要我晓得,陛下和我一样等候着她的到来,就好。”
无病在坤宁宫被称呼为吴娘,她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给王容与做按摩,她跟许太医学习的,按压王容与的腿,减缓她的水肿,另有后腰,被肚子坠的酸痛。除此以外她仿佛并不常呈现在娘娘面前服侍。
也算是不测之喜。
“莫非之前陛下来了坤宁宫,感觉号召不周吗?”王容与笑问。
“那倒是不白费你惦记她了。”朱翊钧说,王容与现在好似完整从瀛台那件事中过来,不再做恶梦,脸上有了笑容,让朱翊钧没有那么担忧。
“然后让产婆往下推娘娘的肚子。”
许杜仲昂首看一眼阿谁奶娘,然后对王容与说,“如果满了月,小殿下还迟迟不肯出来,这时臣就要给娘娘扎金针催产,另有催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