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现在事已经压得太多,得空他顾,这半晌的迷惑,也就在楚云卿心中一闪而过,并未停驻。
他本就是个荡子。
归恰是自家男宠,也不怕甚么丢脸不丢脸。
煊感受,他的内心天下仿佛也跟着这个大洞一起陷落了。
大儿子长年驻守边关,小儿子又野在江湖,两个都是长年不着家,家中牌位不会有人每天进香。
他头一磕,“孩儿知错了。”
真真是人算不如天年。
楚云卿怔了怔,再看了看,刹时惊醒,收回一声“啊”的鬼叫,嗓音破空,音波震惊,直冲云霄。
楚宁张口杜口唤煊笨伯,受他传染,楚云卿也开端叫他笨伯了。
固然还是……感觉奇特。
手上那本《太〇〇法》顺势滑落,煊捡起,吹散上面余灰,待看清那斗大的“太”字时,心蓦地一惊,眼睛珠子都快跟着瞪飞出来。
并且这本绝代奇书,竟然……就这么毁了?
轰隆火器,《太公兵法》,现在两样都没备齐,想要攻陷北齐蛮夷,要苦战了。
“啊,当年太公望所著兵法,我楚家代代相传的《太公兵法》。”楚云卿哭丧着脸,终还是答了。
楚二回身,就瞅见他瞪着一双熊猫眼,模样煞是搞笑。
玉轮啊……白玉盘般,真是极美,一点点的污迹和月缺涓滴不减它的意境,反倒多添了几分独到的神韵。
昨晚楚云卿为了能睡着,把酒当助眠的药来喝,十几斤酒下肚,终是灌的不省人事,呼呼大睡,可煊却始终都没睡着,一宿就那么在床上挺着,干瞪眼。
荡子,荡子,执剑天涯,称心恩仇,我行我素,虽长年四周流落,但以彼苍为被,赤地为床,即使不拘一格又是多么萧洒!
凝睇他好久,还是一向呆愣愣的神采,就仿佛变成了一根木头,不复往昔的夺目。
谁知老二这混小子在宗子身后转了性,回家了,还不忘迟早三炷香供奉。
只是笑容没啥卖相,说不定老爷子瞥见他这模样,还得更活力。
“……是。”楚云卿乖乖听话,此时可不能再称病不朝,毕竟……心虚。
倒是楚云卿心比云天,死灰复燃,不接管也得接管。
当然,这类时候可不能发作,毕竟……心虚。
楚云卿早早在老爹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拜了又拜,语气打着筹议,有那么点嬉皮笑容着道:“爹,孩儿昨夜特地喝得酩酊酣醉,可即便如此爹还是不肯入孩儿梦中,莫非爹还在怪孩儿当年不遵父命参军,而是浪迹江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