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处是为灌溉浇园之用,井下并未有设想的那般深,待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地平线时,大坑成庞大漏斗形状,已有绣衣使跳入了井底。
绣衣使沉声道:“很慢,且很多木料被燃烧殆尽,其他书册丝绢更是化为烟尘,要找出线索来非常不易。”
“雪水野蛮,流入井中,乃至于其下有了水流,水流带着花瓣流入荷塘,这才被民女发觉,民女得知府中曾有内湖,还是引了浣花溪之死水,引死水成湖,必然修建暗渠。”
而此时,被派去扣拿傻姑的绣衣使回到了井边,倒是道:“侯爷,傻姑不见了。”
“大人所言不错,这多亏蚀日日头好。”
怕他?
梅林昨夜才搜索过,清楚毫无所获,可现在,薄若幽却说梅林当中留有证据,霍危楼神采凝重,却并未质疑,先令绣衣使持续清理那陷落之地,而后便跟着薄若幽往梅林去,他们此去乃是从祠堂直接去往梅林,所经之地,乃是一片松柏林立的小道,小道以外有一烧毁草庐,梅林就在草庐以东。
“可还说过别的?”
薄若幽欲言又止,霍危楼一边令绣衣使们凿井一边道:“去将傻姑扣拿住。”
只一眼看去,薄若幽便看出这是一间女子的起居处,屋内摆着简朴的家具摆件,正北方向摆着一张绣床,只是不管是床帏还是锦被,看起来都非常之陈腐,再加上此处见不得光,潮气极重,还可见其上霉斑点点。
“那她是被如何发明的?”
事到现在,固然疑点重重,可凶手身份却未肯定,但是薄若幽却道出凶手藏身之地,此话从何提及?
薄若幽游移一瞬,“这一点民女也未想通,只是民女想着,井下必有异状,若能下去查探一二,找到凶手藏身之地,再抓到凶手,便能明白原因了。”
薄若幽忙走向井口东边的梅树,“此处有绳索捆绑以后留下的陈迹,傻姑当初是被人用绳索拉上来的,民女猜她因为如此才学会了此法,厥后救上面那人出来,便也用了这体例,凶手害郑二爷之时,以绳索从邀月阁上坠下,亦是此法。”
“她消逝不怕,就怕凶手也消逝了。”
薄若幽又往荷塘内看了一眼,忽而回身往梅林的方向去,梅林她前夕才来过,不过只是站在内里看了看,这一次,薄若幽径直入了林子。
霍危楼说完,命绣衣使们点起火把,技艺利落的往井底而去,贺成见状赶紧跟上,圆滚滚的身子却刚踩上斜坡脚下便是一滑,随之呲溜儿一滑到底,又听“咚”的一声,贺成终究重重的摔坐在了霍危楼面前,他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再显笨拙,忙不迭便往起爬,一旁看着的绣衣使倒是有些憋笑的轻咳了一声。
薄若幽听着此话正觉似曾了解,便听春桃道:“听他们说傻姑当年就是从这口井掉下去的。”
绣衣使跟着看畴昔,便见薄若幽正从那斜坡之上往下走来,她走的谨慎,可雪泥湿滑,看的人胆战心惊的,终究快到了井底,薄若幽一下跳了下来,落地虽有些踉跄,倒也站稳了,霍危楼这才亲身拿了火把往西边去。
薄若幽立时点头,“大夫人对傻姑非常垂怜,开初民女想不明白,为何不是别人,而是傻姑,可本日遐想到侯府为了保全大蜜斯与二殿下的婚事大费周折,民女便想,或许,府内想要坦白的,并非是大蜜斯出世之日不吉罢了。”
薄若幽摇点头没答话,周身温婉气韵一淡,竟有些凌然之势,春桃本就因为她和顺亲善才与她知无不言非常靠近,见她此等神采,一时也被震骇住,当下不敢多言。
薄若幽吞咽了一下,这才道:“祠堂之下多数有暗室,不但如此,暗室或许和府内早些年留下的暗渠相连,当年郑大蜜斯走失,傻姑瘸腿得救,都能够和这暗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