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先是一惊,没想到竟然有人先跑了,随后才重视到霍危楼所用之词,她扬眉,“他们?”
霍危楼闻声动静亦从书房出来了,言简意赅道:“她现在在京兆府衙门做仵作。”说完便往偏厅走去,“让你看的人不在此处,你随我来。”
“民女能够看看?”薄若幽问。
“这……书册侯爷不必看。”
霍危楼正在叮咛人去查访几个代笔学子,眼风却将薄若幽面上一红一白的窜改看在眼底,他有些发笑,待叮咛完,便令薄若幽陪他用早膳。
马车一起奔驰着往澜政坊而去,但是还未入澜政坊,天涯忽而有一道闷雷霹雷而过,薄若幽眉头皱了皱,比及了侯府门前,正碰上霍危楼带着人要分开。
薄若幽还未答话,霍危楼亦走了过来,也不问薄若幽,径直叮咛福公公,“你带她去歇下。”
福公公点头,又道:“他还画了一副画,仿佛是伯府二蜜斯宽衣解带以后的画,应当是将二蜜斯身上的朱砂痣也画上去了。”
他如有所思半晌,回身进了屋子。
算是将后果结果都问的极清楚了,霍危楼点头,令宁骁下去歇着,宁骁跟了他多年,天然也在侯府歇下,他一走,薄若幽又去看那些书画诗文。
即便敬慕陆闻鹤,可魏灵自小礼教极好,暗里见面便罢了,这般宽衣作画,实在有些特别,霍危楼走上前来,看了看画,蹙眉道:“陆闻鹤会些磨人之法,魏灵即便一开端有所防备,到厥后已为他掌控,只想着如何令他欢畅了。”
“厥后第一个墨客分开了都城,便是他同亲帮陆闻鹤代笔,算下来,帮陆闻鹤代笔的钱银乃是他常日里所得的数倍,常日里他作画十幅,一月以内,或许连一幅都卖不出,现在帮陆闻鹤代笔,倒是一本稳妥的买卖,是以这一两年,此人帮了陆闻鹤颇多。”
薄若幽欲言又止,霍危楼却不容置疑的望着她,福公公笑着来拉她手臂,“好了,此处也用不到你了,去歇着吧。”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福公公忍不住道:“幽幽,可要去睡会儿?”
薄若幽站在不远处看的有些猜疑,不由问一旁的福公公,“这是怎地了?”
霍危楼闻言眸色微淡,点头应了。
霍危楼有些唏嘘,“这等击溃心志的折磨人之法,我们平常只在审判嫌犯时才用,而陆闻鹤心胸不轨魏灵却毫无防备,几近难以逃过,魏灵若未遇害,今后亦如坠深渊。”
周良笑道:“是去侯府,您还怕没伞吗?”
陆闻鹤立时点头,“未曾……未曾的……”
薄若幽拉了程蕴之一起来看,程蕴之眯眸打量了半晌道:“被尸水泡了多日了,瞧不出本来是甚么了,便用你这巾帕包着,拿醋泡尝尝吧。”
这话似真非假,倒是在嘲弄霍危楼,霍危楼摇了点头道:“时候晚了,你要么也留在府中住一夜。”
美人着一袭水红纱衣,纱衣半褪,暴露削薄的肩头和心口的朱砂红痣,圆润的胸脯暴露一半,薄纱之下模糊可见鼓起,美人藕臂横陈,玉腿交叠半倚在榻上,墨发乌压压如瀑而下,而她面上五官模糊能看出与魏灵眉眼有五分类似。
绣衣使回声而去,福公公亦返来了,霍危楼看过来,他便道:“侯爷放心,都安设好了,这个时候了,您也该去歇着了。”
明归澜看到她也是万分不测,“薄女人,你怎会在此?”
宁骁点了点头,面上冷冰冰的,可见薄若幽尽是等候的看着他,他只好沉声道:“大半都是在他酒铺书屋内搜到的,包含给魏灵做的画,另有些较着不是出自他的诗作画卷,大略是旁人所画,拿来给他临摹,再冠上他的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