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推开轩窗,一边解释道:“这《金锁记》共有二十三折,要唱完正出,需得唱大半日,现在唱的最多的是《醉花阴》和《情断》两折,待会儿的《南燕归》亦是选的《长相思》与《点绛唇》两折,都是最受客人们爱好的。”
周蔚和谢南柯也站在不远处,谢南柯手中还拿着曾文和的画像,戚浔见状有些猎奇的走畴昔,举起画像一看,果然画的栩栩如生,她是验过曾文和尸体的,天然最晓得曾文和模样。
简鸿有些不测,“这不成能的,曾大哥家道与我相差无几,是不成能将银钱花在这些处所的,他常日里非常简朴刻苦,也不兴这些消遣,且曾大哥去岁并未考中进士,他也非常苦闷,便更无闲暇心机去看戏听曲。”
想到刘希还看过常清写的《金枝记》,戚浔又问:“那你晓得常清写过的《金枝记》戏本吗?”
戚浔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世子?”
谢南柯看她二人辩论但笑不语,戚浔想到未看完的戏文不由道:“时候还早,我要将《金锁记》和《南燕归》的戏本子带上,你们最好也带着《雨霖铃》的。”
戚浔正细心辩白两句南音是何字,竟未闻声傅玦喊她,傅玦看她半晌,“戚浔——”
看到戚浔来,他面色微紧,“你们如何来了?”
戚浔想到了《雨霖铃》讲的故事,戏文中一对痴男怨女因故分开,而后又破镜重圆,对这对男女而言,也正应了《珠还合浦》之意,幸而这《雨霖铃》比那年春闱要早很多,又只是一出贩子戏曲,讲的也是常见的风月故事,不然,戚浔乃至想到了考场舞弊上去。
傅玦瞧了她几瞬,正想戚浔实在至情至性,便见她俄然神采一变,迷惑道:“我记得常清看的书都是些经史子集,书厨里连纪行都无,他是如何写出这些戏文的?”
戚浔点头,仍在往下看, 昨日她每一张都是一目十行一扫而过, 并未看的如何详确,可本日却分歧, 她要寻两句诗。
柳娘哀婉凄绝的唱词未停,戚浔却蓦地一呆,她惊奇不定的问:“小苑甚么?”
傅玦又反复了一遍,戚浔亦跟着喃喃,而很快,她低头在戏文当中翻找这句词,密密麻麻的字词中,这句唱词并不显眼,可当戚浔找到时,她脑海里呈现的倒是本日在简鸿那边看到的试题文稿。
戚浔呼出口气,“走,我们去找简鸿。”
傅玦问:“当日刘希来听得哪几折?”
戚浔点头,又问他:“你晓得曾文和喜好看戏吗?”
傅玦话音一落,包含宋怀瑾在内的大理寺世人齐刷刷看向戚浔,仿佛都在惊奇戚浔何时与傅玦暗里去戏楼了。
这一起上傅玦并无多余言语,如此戚浔反倒安闲,倒是林巍,似有些闲不住,问戚浔道:“戚仵作马术不错,在那边学的?”
白鹿书院到底是天下第一学府,如此恶性杀人案的确影响名声,傅玦道:“坊间如何群情先不管,书院仍戒严便是,现在这案子堵在戏文上,若能想通此处,间隔破案便也指日可待了。”
戚浔心底微动,前夕在庆春楼,傅玦的确说过彻夜要去听戏,这时,傅玦忽而看向她,“戚仵作前夕已与我去过庆春楼,彻夜便还是随我同去。”
戚浔猎奇心起,“进士科的考题每年都分歧,去岁是甚么呢?竟难倒了如许多人。”
周蔚见她沉着脸眼瞳内明光簇闪,便知她在想案子,等了好久不见她说话,忍不住的问:“如何了?有甚么题目不成?”
只要曾文和去看过戏,并且对此中诗词印象深切,而后在作骈文之时下认识写了出来这一种解释!
戚浔对金锁记的故事并不陌生,看过故事再听戏,便能听懂更多,若碰到些晦涩难懂的南音,便翻带来的戏本子,待他们用完饭食,第一折戏正到了序幕,戚浔细心的看戏伶们的身材演出,又当真听唱词,可她越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便越觉无一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