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深思半晌,一个厨娘不肯定的道:“仿佛……见过,当时在场的,的确有个瘦高个的男人,看着三十高低,长相浅显,瞧着眼熟。”
天涯最后一抹朝霞被云霾遮住,天光突然暗淡了几分,眼看着夜幕将至,戚浔只担忧他们等的凶手没来,她单独一人走在晒布场中,大片大片的布幔挡在面前,视野受阻的逼仄感令她心底涌起不安,倘若凶手藏在布幔之间,的确难以发觉。
戏楼伴计也催动马车,辚辚声中,马车摇摆着往前走,那匕首刀尖在戚浔腰间蹭过,她赶紧稳住身形。
傅玦有些不快,戚浔和江默也晓得彻夜的安插算是失利了,也一时沉默下来,没多时李廉带着衙门的人出去,听了颠末,也唏嘘不已。
傅玦拧眉,“柳凝香常日里极少外出,前次若非为了康槐安,她不成能分开戏楼,那天刘元既然都去了,本日他没事理不呈现。”
“凝香,别出声,我来看你了。”
一个伴计跑出染坊请大夫,其别人将倒地之人抬了起来,未几时,闻声动静的染坊管事也跑了过来,待进了绣楼,傅玦号召戚浔,“你来看看,像是中毒。”
衙门世人皆是神采微变,染坊之人更是面露惊骇,林巍上前将中毒的伴计面朝下翻过来,又帮他抠喉,几番折腾,伴计“哇”的一声吐了一堆污物。
三人一同出门,林巍催马跟着,戚浔矮身爬上了马车,马车车厢里黑洞洞的,就在帘络在她身后落下的一顷刻,戚浔俄然感觉背脊一寒,她立即想回身出去,可这时,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腰间。
戚浔与傅玦告别,也不敢多与江默说话,跟着林巍朝正门走,正门外她的马车仍然停着,戏楼的伴计坐在门内的花圃石阶上,见她来了赶快站起家。
一颗心高高提着,可眼看着绣楼已近在面前,还是安然无事,戚浔迟疑着要不要走到绣楼里去,就在这时,门内呈现数道身影,当首便是傅玦和江默站在此中。
戚浔学着柳凝香和玉娘的步态, 走的并不快, 再加上大氅掩映和暗淡下来的光芒, 远看上去, 身影的确与柳凝香一模一样。
林巍带人今后檐沟去,没多时返来道:“王爷,看了,前面没有足迹,也没有翻墙的陈迹,不过这前面有一道后门通向外头后巷,卑职看了,后巷甚么人都没有。”
江默忍不住道:“王爷,莫非刘元洞悉了我们的战略?想以此抨击我们,还迁怒到了染坊的人?”
“戚女人?”他放慢马速,往马车车窗靠近。
傅玦转眸看向屋外,夜空乌黑,时候不早,刘元没有呈现,染坊的伴计却中了毒,这时,江默上前道:“莫非是刘元下的手?”
水?戚浔思路一转,看向屋内两只水桶,她上前再度用银簪试毒,很快惊道:“王爷,是水里有毒,两只水桶里都有毒——”
天气渐黑,夜幕将至,可外头始终没有动静,戚浔忍不住在门口盘桓,“莫非刘元没来?还是他不敢跟出去?”
戚浔松一口气,将兜帽完整摘了下来,这大氅虽是轻浮,可到底是夏季,久戴非常闷热,她不放心的朝外看,身侧傅玦却在看她,暴露云鬓钗环,她神容更显娇媚端华,想到她常日里的素净简朴,傅玦眉眼微沉。
刘元龇着牙,气到了顶点,不顾肩头鲜血直流,只恨不得立即拧断戚浔的脖颈,而此时,林巍拔刀翻开车帘,急声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