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一听此话猝然僵住，又泪眼婆娑地望着建章帝，全不知如何反应。
天亮之前，孙菱留在未央宫，建章帝带着孙律往崇政殿去。
建章帝和孙律也上前来，只见赵玥死死盯着那被砸破的娃娃, 眼底尽是惊骇。
孙律闻言只觉得建章帝是吓他，可没想到建章帝话锋一转道：“朕虽不能杀你，但晓得皇室秘辛的其别人，朕毫不会留活着上，如此，你还要查吗？”
“如果验不出呢？”建章帝语声低寒道：“本已盖棺定论的案子，尚无铁证，却要开已故皇子之棺椁验尸，若传播出去，天家皇权难道沦为笑柄？”
孙律又道：“当年势发之时，微臣不过是一小童，对二殿下的品性也颇不体味，但陛下与二殿下乃是亲兄弟，该当比微臣更晓得。”
赵玥本心胸惊骇，闻声建章帝此言，终究怯怯地望向他，建章帝长臂一伸，干脆将赵玥抱到了怀中来，“玥儿不必惊骇，你是大周的皇子，有父皇和母后在此，无人能害你——”
熬了一夜，建章帝面上很有怠倦，进了殿中，坐在御案后便沉默不语，杨启福号召人点灯，孙律站在堂中候着，谁也不敢问甚么。
孙律敛眸，“现在并无铁证，但如许多的旧事串连起来，天然叫人思疑。”微微一顿，他又道：“大殿下此番被暗害，幕后之人必然也是为了杀人灭口，而甚么都比不上大殿下亲口指证，幕后凶手结合吕嫣杀了齐明棠，吕嫣又被灭口，可吕嫣在死之前，别的未多问，恰好问起了瑶华之乱的旧事，这天然不会是偶合。”
孙律深吸口气，“如果查验以后并无古怪，那微臣情愿担责，陛下有何惩办，微臣皆听候发落。”
孙律抿唇道：“微臣去慎刑司，找到了当年在二殿下宫中奉侍的总管寺人，此人名叫胡长明，不知陛下是否有印象，当年去玉山行宫之时，此人未曾跟从，便未曾涉及，瑶华之乱后，二殿下宫中侍从多数斥逐至别处，此人便起码府监任职，但两年以后，此人与外臣勾搭，犯了贪腐之罪，本该极刑，却因太后娘娘讨情保下一命，现在还关在慎刑司中。”
孙菱立即将娃娃捡起来, 哄道：“是我失手了，下次给殿下买更都雅的送进宫来, 殿下别怕——”
不知等了多久，眼看着天气将明，建章帝才看向孙律，“你去慎刑司查到了甚么？”
“第二件事，当年的二殿下虽喜女子，可他却有龙阳之好，开初秦瞻本要入宫伴读，却因二殿下而辞了差事，厥后秦瞻入翰林院，也非常避讳二殿下，直到长公主钦点他为驸马，因这两件事，他们伉俪对二殿下心抱恨恨乃是平常。”
孙律将被砸破脑袋的仙娥拿过来, 猜疑道：“这等物件虽是精美, 可平常磕坏碰坏的也不在少数, 殿下怕这个做甚么？”
孙律眸色微肃，慎重道：“陛下还不知，大理寺有一仵作，验尸之术极是高超，或许能验出二殿下真正的死因，如果验出来，便足以证明当年的案子乃是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