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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帝寂然道:“鞠问是拱卫司和三法司之事,皇姐只需等动静便可。”
孙律也有同感,正要点头,却闻声内里禁军惊呼了一声——
这话言之无物,赵沅不懈地瞪着秦瞻,秦瞻安抚道:“公主不必担忧,拱卫司查案夙来讲究证据,必然会有公允之断。”
连与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人都看不出他的真脸孔,那他会在别处留上马脚吗?
韩越眉头皱起,抬了抬手,令步队停下,马车里秦瞻闻声动静,亦掀帘朝外看,这一看,秦瞻也变了神采。
赵沅神情哀凄又不甘,“陛下晓得我与驸马乃是少年伉俪,我们伉俪多年,纵无子嗣,也算得上情深意笃,现在出了如许大的乱子,我如何只能当个旁观之人?现在是诸多证据不能令我佩服,若、若真是铁证如山,我自不会停滞陛下定夺。”
韩越未敢吱声,赵沅却催马靠近宫门,守门的禁军上前正要劝止,赵沅却猛地落鞭,径直纵马入了门洞,禁军们大骇,赶紧追了上去,却如何追的上快马,不出半晌,赵沅已经奔驰出一射之地到了仪门之前。
长公主嘲笑一声,“若非陛下与你们如此逼我?我又何需如此?”
四个禁军侍卫拦住了长公主的来路,可长公主却拔下了发髻上的银钗与他们对峙,她眼神凌厉地瞪着几个侍卫,又看向远处的孙律,寒声道:“人你们也带走了,我只是要面圣罢了,陛下的圣旨上莫非写了不让我面圣?!”
赵沅强撑多日, 始终信赖秦瞻, 可此时见他日日服用的药都在作假, 瞬时感觉面前之人陌生不已,“你得了癔症?为何我从不晓得?”
“如何?并无异状?”
韩越回身回看,只见宽广地宫门前街之上,竟有一人一马飞奔而来,马背上之人宫裙明艳,气势凌人,恰是长公主赵沅!
秦瞻回身便走,半分抵挡之意也无,那模样,仿佛对本日之情境早有所料,赵沅满眸惊痛地看着秦瞻的背影,待要追出两步,却立即有禁军将她拦了住。
十破阵19
世人眼中的长公主身份高贵,智谋胸怀不输男儿,为天下女子之榜样,哪怕公主府遭遇动乱,她也毫不以惶恐落魄之容示人,她如许的女子,为何从未发明驸马非常?
孙律也觉长公主单独入宫不知要做甚么,他点头道:“确该如此。”他看向宋怀瑾,“宋少卿留在公主府搜证,我随长公主入宫一趟。”
她这一起上惊出的动静不小,后有禁军追,前有寺人们拦,但她纵马毫无顾忌,寺人们不敢以身挡马,便令她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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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瑾几人一惊,还未开口问,便见戚浔快步跑回了寝房!
宫门处另有朝臣来往,见此动静,亦都立足张望,不过半晌,长公主一人一马到了马车跟前,她猛地勒缰,马嘶刺耳,尥蹄举头,似要将她掀翻,只见她银红裙摆在空中扬起一道明锐的弧度,而后稳稳地令马蹄落地。
提起赵玥,建章帝眼神更冷了些,“他不成能看错,除了你们以外,没有人会让他清楚受了惊吓,却生生忍着不敢明说。”
赵沅畴前有多坚信他,现在便有多愤怒, 她呼吸紧促, 胸膛起伏, 见秦瞻不开口, 语声越焦炙切, “是你做的吗?齐明棠是你所杀?吕嫣也是你杀的?就连玥儿,也是你害的?”
建章帝眉头皱起,这时,殿门外杨启福出声道:“陛下,孙批示使到了——”
“皇姐,你是明净的,但驸马不是,要晓得他和当年瑶华之乱有没有干系,只需求问问他,他对皇兄是否记恨在心,他为何救了那徐闻璋的妻与子,又为何杀了齐明棠与吕嫣,只消他解释清楚这几件,朕不会凭白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