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只觉匪夷所思,“官府还未有定论,他们去问甚么罪?”
画舫悄悄的停在船埠边上,其上只要一二船工看管,上前一问,他们也不记得见过杨梧此人,宋怀瑾又带着人沿着湖边小道往柳儿巷的方向走,沿途酒坊茶舍门庭大开,偶有一二游人其间坐饮,见有官差来往,引得游人店家窃保私语。
宋怀瑾问:“你怎一眼认出是杨梧?”
湖畔有石板铺就的小道并半人高的木围栏,围栏外是青草萋萋的缓坡,缓坡下则是一排临湖的合抱柳树,现在柳枝四垂,嫩芽新绿,又有蒿草如浪,如帘幕般将湖光掩映,若非偶合,打眼望去并不必然能发明浮尸。
……
伴计道:“杨二公子是我们店中常客,还曾给小人打赏过,小人天然记得熟客的脸,且三日之前,小人还撞见过杨二公子,只是那日他去了翠云楼,小人认得他的衣袍,天然非常笃定他的身份。”
杨松焦急的喊了一句,恐怕闹得欠都雅,宋怀瑾几人催马至门前停驻,却见门内静悄悄的并无喧华,而这时,戚浔一眼看到了被挡住的第三辆马车。
覃文州应是,“至公子是庶出,二公子是嫡出,二人仿佛差了不到一岁,看刚才景象,伯夫人对这位至公子不甚爱好。”
杨松无法道:“弟弟身故,父亲和母亲哀思欲绝,都失了章法,还请少卿大人勿怪,眼下我正要赶畴昔劝止,他们已经分开两炷香的工夫了!”
按理说此案当是京畿衙门查办,宋怀瑾面露游移, “如何, 覃大人想让大理寺来查这案子?”
覃文州大松一口气,“大理寺如有何调派,李廉和衙门的差役还是听你们调配!”
覃文州放软了声气, “迩来大理寺该当不忙吧?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晓得, 不过如果衙门查不过来,迟早也要交给你们, 还不如眼下大理寺接办, 何况是戚浔验出了古怪来。”
宋怀瑾自也看出,遂道:“明日再去他们府上查问,案子交给大理寺,覃大人尽可放心。”
戚浔游移道:“杨至公子面上看着是个城府不深的。”
一听有案子,周蔚立时来了精力,“你昨日验尸验出古怪了?”
宋怀瑾看了眼戚浔,“戚浔验尸所得,死者身上有一处古怪伤痕,以及衣物有磨损,不像是出错落水,稍后等李廉来了,我们去洛神湖看看。”
从湖边小道至柳儿巷不到百步,而此处的青楼,也都以湖景为噱头,到翠云楼时,店家仿佛早有预感,驱逐他们的是个年过不惑的王姓掌柜。
这便与翠云楼伴计的说法对上了,宋怀瑾令伴计退下,带着人往湖里看,湖岸边的水并不深,模糊能看到水里飘零的水草和莲藕根,偶有几支嫩荷影子,他捡起几块碎石扔出来,腾起的泥污顿时混了水。
王掌柜应是,“不过也不严峻,当时二公子放话说要找傅家大少爷报仇,可那以后,傅家大少爷再没来过翠云楼,二人并未撞上,二公子养了半月以后,又没事人普通了。”
世人分开翠云楼往定安伯府去,戚浔虽是仵作,却也风俗了与他们跑腿,便一道跟着去往伯府,分开柳儿巷往北,过西市与平康坊,便到了定安伯府地点的长宁坊,一行人边问边寻,待到定安伯府之前时,正看到杨松一脸焦急的带着侍从出门。
杨松在马车里道:“他们在青楼打过一架,除此以外,弟弟掌着家中大半财产,此中一处酒坊在西市,恰好与傅氏的酒坊相对,两家打擂台普通互抢买卖,一来二去便有了些仇怨。”
两方人撞上,宋怀瑾惊奇道:“至公子这是要去那边?”
李廉道:“多谢少卿大人了,卑职手上两件命案还未有停顿,不然必然在旁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