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闷闷的问:“那大人揣摩出来了?”
宋怀瑾晓得他有的忙,便道:“你且去做事吧,我们稍作验看,不会久留。”
小厮忙道:“是至公子的侍从之一。”他朝那二人看了一眼,晓得是他们的话引得戚浔奇特了,便接着道:“昨日午间,至公子令他出门办差,又给他准了半月假期,他跟了至公子多年,许是故乡有急事吧。”
谢南柯和朱赟去点人,周蔚凑上来问戚浔,“戚浔,昨日王爷有何叮咛?”
“既是人手不敷,至公子昨日午间怎还将胡芩发派出去了?”
周蔚快步迎上去,“你有何事?”
“谁晓得至公子让他去做甚么,竟还给他许了假让他回故乡去,这下好了,他的活儿都要我们替他来做。”
宋怀瑾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一辈子在大理寺当差?你是在与我打趣不成?”
戚浔忙应是,以防万一,又将验尸箱笼带上,很快,与谢南柯他们往城西去的人一起出了衙门,纵马走过衙门前的长街,谢南柯等人往柳儿巷,宋怀瑾带着戚浔和周蔚往伯府,两路人马分道而驰,很快便看不见相互身影。
戚浔如何不明宋怀瑾之意,她朝四周看了看, 低声道:“王爷没说甚么,大人您有话直说无妨。”
日头高悬,衙门人亦多了些,宋怀瑾一边往正堂走一边道:“现在宫中女官多,宁阳长公主还提过允女子入朝,可此言一出,不知遭了多少朝臣反对,你想在衙门干一辈子,如何,你还想入朝为官,做那开天辟地之人不成?”
戚浔也知话说大了,轻咳一声道:“总之,少卿大人这般贤明,必然明白卑职的心机,卑职不是那种人啊——”
杨瑞自知理亏,却也不肯松口,便道:“少卿大人,并非不让你们查案,但是现在三日畴昔了,你们也未找出暗害我儿的凶手来,我儿孤零零一人躺在那义庄以内,连个祭拜都无,这对我儿多么残暴,验尸你们验过了,何必再让我儿的尸体多受磋磨呢?”
不是明面上的差事?戚浔心底疑窦微生,“是甚么时候将他派出去的?”
“卑职明白,您放心。”
宋怀瑾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恰是如此,才担忧你粗枝大叶不明白我担忧在那边,现在王爷并未透露情意,我们也不好说甚么,我看你内心有个数,晓得该忌讳甚么,最好找个机遇对王爷表白心志,我看他也并非强取豪夺之辈。”
杨松歉意道:“少卿大人勿怪,母亲也是哀思过分,给你们添费事了,你们自便。”
戚浔下颌一扬,“卑职有一门绝好的技术,卑职愿一辈子在大理寺当差,为大周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卑职并无嫁人结婚之心!”
周蔚哦了一声,一副如有所思模样,就在这时,衙门外却出去一个京畿衙门来的公差,进门便问:“敢问少卿大人在那边?”
宋怀瑾没想到定安伯行事如此没有章法,沉吟半晌道:“我去伯府走一趟,看看到底是甚么景象,南柯,你和朱赟先去城西。”
“我们赶得及吗?午后便有客人入府祭奠了,至公子也未几叫几小我来帮手。”
宋怀瑾感喟,“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事理你可知?”
杨松带着他们绕过回廊,直往西边一处清幽小院而去,边走边道:“这院子是畴前二弟筹办扩建为书房用的,因他嫌本身的书房太小了,本来筹算下月完工的,可没想到……竟成了他停灵之地。”
宋怀瑾唇角微抿着, 像在踌躇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半晌后到底忍不住的问:“王爷可对你说甚么了?”
小厮回想道:“就在中午以后。”他忽而想起来,“那会儿诸位差爷还未分开伯府呢,至公子叮咛他办差,他按例直接从侧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