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柯便道:“早些年听闻此处还是繁华热烈的,玉山上是皇家行宫,平常百姓上不去,可这山下也多有美景,到了春夏游人如织,直到十五年前的瑶华之乱。”
辰时过半, 戚浔刚从院子里出来便碰上周蔚,周蔚手中捧了两个散着热气的面饼, 塞给戚浔一个后道:“临江侯世子天还没亮便出发回京了!”
刘榭在旁深长道:“说是能说,不过回了都城还是谨慎些,当年身故的二殿下到底是今上的亲兄长,且别人忘了这件旧事,太后和忠国公府却不会忘,这些年还在清查旧案呢,还是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衙门后堂里,宋怀瑾对办案子的几人道:“此番这案子办的不上不下的,所幸凶手抓到,十二年前的旧事也一并查清了,现在已定了刑,徐栎刑期定在年后,祈然昨日便被送出都城放逐关外了,现在这般气候,只怕路上活不成。”
“幽州大捷!西凉此次大败了!”周蔚镇静的说,“本来世子早前回京之时,战事大局便已定了,只是他受了伤不得已提早返来!”
年后还是沐休,戚浔替程佑安拜了两家旧友,至初五这日才去衙门应卯,刚进衙门大门,周蔚便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他虽非都城人士,可因他在都城就任,家里为他买了宅邸,本年过年更是举家入都城团员,他这日着了新袍,看起来格外清秀俊朗。
“当年二皇子殿下乃是孙皇后嫡出,本要被立为太子的,他一死,天然让先帝爷大怒,当时高品阶的朝官们都在,先帝爷立即封了玉山,让三法司彻查,彻查后,却掀起了都城里的腥风血雨。”
周蔚并非都城人士,家中富庶,为了让他有个出息,便给他捐了个大理寺的差事,他与戚浔一样入大理寺一年,还不知这玉山有何传奇。
周蔚切了一声,摸了摸差点撞上门板的鼻尖,回身走了。
“二皇子的死和当年的四殿下有关,四殿下为陆贵妃所出,在他身后帮手的,有他外祖父安国大将军,另有他的姨丈长肃侯宁樾,另有他的教员,当年的永信侯卫旸,这三家子结合起来,想害死二殿下搀扶四殿下做储君。”
待喝上一口热茶,戚浔才松活的呼出口寒气,她干的活计虽劳苦,可闲暇时,她也不肯虐待本身身子,她煮了碗热面,小口小口吃完,又烧了整桶热水好好沐浴,等肚里身上都和缓起来,才感觉本身抖擞了朝气。
戚浔往祈然卧房瞥了一眼,“这位如何措置?”
戚浔拧眉道:“你是如何晓得的?”
周蔚眼底闪着镇静的明光,不住的点头,“是,不但是案子,还是大案,刑部和大理寺一同查办,你是大理寺仵作,刑部的主官点你验尸!”
宋怀瑾冷哼一声,“眼下半死不活的,暂不动他,等回京先送入我们地牢过两天,等圣上有了号令,多数要转入天牢的,有的是苦头让他吃,到时候天然会开口。”
“我朝最忌讳的便是天家血脉相残,先帝爷大怒,当下召回了当时还在北边的临江侯傅韫返来,我刚才说的这些人,四殿下和陆贵妃被赐死,安国大将军陆氏被诛了九族,永信侯府和长肃侯府被诛了三族,说是血/洗/京/城都不为过。”
草龟一动不动趴在瓷盆里,戚浔伸手戳了戳,见它脑袋一缩她才松了口气,起家换身衣裳,去厨房生火烧水,利落非常。
祈然重伤未愈,可建章帝大怒,三法司天然不会给他养伤的时候,人还是往北去,路上酷寒可想而知。
戚浔已用完了饭,此时起家朝外走,出了门倒是天寒地冻,她赶快拉紧大氅回为她安排的寝屋去,周蔚跟在她身后,“怎就掉脑袋了?当年这案子也是三法司办的呀!能办天家的案子,还能发落贵爵将军,这多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