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往祈然卧房瞥了一眼,“这位如何措置?”
戚浔感觉那里有些奇特,还未问出口,周蔚已贼头贼脑的道:“你猜,此次来的刑部主官是谁?”
可也实在太挤了,得知打地铺都逼仄,晚间用饭时周蔚忍不住咕哝,“此处间隔都城也就大半日路程,我听闻这玉山早些年另有皇家行宫,按理说此处应当不会这般萧瑟才对,如何周遭连个堆栈也无。”
“我朝最忌讳的便是天家血脉相残,先帝爷大怒,当下召回了当时还在北边的临江侯傅韫返来,我刚才说的这些人,四殿下和陆贵妃被赐死,安国大将军陆氏被诛了九族,永信侯府和长肃侯府被诛了三族,说是血/洗/京/城都不为过。”
这是十五年前之事,当年在坐诸人皆是垂髫孩童,自是记不清了,唯独年长些的王肃另有些印象,“我还记得当时候都城朝官大换血,好些人家怕被扳连,举族都迁了出去,当时大半年都城里都民气惶惑的。”
驿站狭小的厅堂里摆了两桌,宋怀瑾、吴涵几个主官坐一桌,剩下的差役都挤在另一桌上,他说完这话,桌上的笑谈忽的一静,谢南柯望着他,“你不知这玉山的事?”
戚浔一边吃饼一边问:“少卿大人呢?”
“在祈然那。”
她不放在心上, 待走到祈然配房前, 一张饼已下肚,待拍鼓掌进门去, 正看到宋怀瑾在对祈然说话, 他道:“杨斐已经死了, 凶手也已经招认, 当年那件事虽过了十二年, 可你当时是带着侍从的, 杨斐、余鸣,另有辛原修,从他们身上也还是查得出来, 我劝你还是老诚恳实的交代, 免得遭罪。”
“幽州大捷!西凉此次大败了!”周蔚镇静的说,“本来世子早前回京之时,战事大局便已定了,只是他受了伤不得已提早返来!”
她脚下一顿,只觉匪夷所思,周蔚这时揭谜道:“想不到吧!是傅世子!他现在暂任刑部侍郎之职,此次的案子,便是他来督办!”
戚浔是见过刑部侍郎的,可没想到周蔚点头,“不不不,尤侍郎另调别用了,刑部侍郎换人了——”
戚浔已用完了饭,此时起家朝外走,出了门倒是天寒地冻,她赶快拉紧大氅回为她安排的寝屋去,周蔚跟在她身后,“怎就掉脑袋了?当年这案子也是三法司办的呀!能办天家的案子,还能发落贵爵将军,这多威风啊!”
他也不再多说,看着一旁叫冯琅的大理寺差役道:“现在开端,你亲身看着。”
戚浔摇了点头,与周蔚一同去了值房,这几日衙门里安逸,也不见宋怀瑾人在那边,戚浔便帮着文吏们整齐去岁的公案文书,主簿和文吏们早与她熟悉,而她次次帮手,世人对她更非常爱好,平凡人不得入的文书库房也不限她出入。
案子查出本相,厥后的法度便用不上仵作,戚浔每日去衙门应卯,所幸年前也未有新案子送来,到腊月二十九这日,芙蓉驿这桩案子完整有了定论。
周蔚切了一声,摸了摸差点撞上门板的鼻尖,回身走了。
周蔚道:“我也去看热烈了呀!”
戚浔脚下方向一转往东边馆舍去, 又囫囵不清的道:“世子早就想回京了,走便走了,归正今后我们也不打照面了。”
世人颠末暗淡的门洞入城,入目便是熙熙攘攘的繁华景色,戚浔催马走在步队中间,缓缓颠末御街上辅街,一起往坐落在皇城根南侧的大理寺衙门去,到了衙门已是入夜时分,其别人押送嫌犯上天牢,吴涵和刘榭则自有去处,宋怀瑾与他们商定好过案时候,又安排刘义山这些证人住进大理寺的值房内。
戚浔已入大理寺一年,晓得流程,“那我们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