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说:“哪能事事如你意啊,家庭敦睦,父慈子孝,朋友个个两肋插刀,恋人长得标致还和顺懂事,连临时结队的人都要忠肝义胆……你是有多大运气?”

昌东头也不抬:“有,吃完饭,去给灰八收尸。”

昌东和肥唐都转头看她。

肥唐满脸通红地做了包管。

“怕他们出事,又嫌他们碍事。”

丁柳还觉得是车祸,失声叫了出来,高深看了她一眼,说:“没事,他那车是改装过的,估计用心这么撞的。”

叶流西坐起来,哗啦一声把隔帘拽开。

这话在理,统统怪事,都出在早晨。

她说:“你总要出去的,到时候对柳七如何交代?人家给了钱,成果一出去,你就把他的人放倒了。”

最多是有政治诉求,要为民请命,毕竟早不是逐鹿中原的期间了。

估计是心气高,受了两次萧瑟以后恼了。

“嗯。”

公然,一片烟尘里,她看到昌东推开车门下来,一向特长扫开面前的土灰。

他倒转枪口,把枪递给她:“会用吗?”

归正气候不好。

昌东只抽很少,很快拔出,仿佛在考虑着甚么,推阀很慢,一粒粒血珠自针头泌出,滴落地上。

昌东无所谓,直接开车带路,越往要地去,路越不好走,凹凸不平,很磨练车技,高深的车很快落在了前面,叶流西很唏嘘,感觉高深指不定被丁柳抱怨成甚么模样了。

他问昌东:“小柳儿让我问你,今儿有安排吗?”

叶流西在昌东身边坐下,挂面刚好滚蛋,昌东抽了柴火让火自灭,把面分进带把手的饭盒里,大家自取。

过了会,她脑袋从帘子底下钻过来,一手帮他把盖毯掀起,另一手悄悄把他的手推了归去,然后掖好毯子。

昌东笑:“放心吧,没事的。”

第一个字如同水流,第二和第四个字不熟谙。

昌东说:“要撒尿从速。”

……

“安然带系好了?”

丁柳在背面看到叶流西她们下车,还觉得又到处所了,刚想让高深也停,俄然看到昌东的车刹时加快,奔驰而去,在间隔一个土台极近处蓦地大漂移横扫,车屁股背面沙土如浓烟翻滚,车身扫出一个大扇形,重重撞塌土台一爿。

如果没有那道幕布,倒也还像。

三具尸身终究被起出来,板结的带血沙块紧紧黏附住头脸,很难剥离,看起来都怪形怪状,高深将尸身装进尸袋,全数垒进后车厢。

叶流西问他:“我们出来,都坐你的车吗?”

昌东移开目光。

六个字,古体,肥唐认得这形制:“这是小篆,汉初时通用的,这是……”

肥唐正甩动手上的水过来,哼着小曲,表情不错,一抬目睹到昌东看他,有点奇特:“东哥,有事?”

她昂首看昌东:“接下来呢?”

棺身上,较着的宫楼殿宇,一个帝王打扮的人掩面而泣,两盏幽幽宫灯,细骨伶仃,隔着一面拉起的幕布,有个宫装的女子也在低头拭泪。

***

她腰很细,属于细而有力的那种,那边的皮肤呈蜜色,很安康,腰线圆柔,臀挺翘健壮,衬一把枪,有一种奇特的结实和性感。

风沙来的时候,两端都已经寝息了,为了便利氛围畅通,昌东把切近雅丹避风一侧的车窗开了道口儿,罩上天窗罩。

皮影滥觞于此,哪怕对皮影稍知外相的人,都晓得这个故事。

不疼,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针管里赤色鲜红。

叶流西接过来:“仿佛……用过,但没有特别熟谙的感受,给我的?”

叶流西瞥了一眼丁柳那头:“为甚么?”

高深过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了两眼:他和丁柳早上吃了夹心的饼干,那玩意儿,干、凉,吃多了死甜,还腻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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