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看,是不是这个董叔?叫董大成的?”徐来运指着好不轻易划动的手机屏幕说。
邱小娥强打着精力,将些微的谦虚和矜持裹进客气的问候里,一遍遍对着门里门外的人说着:“还没睡呢?来运儿,这是你X叔,快叫人。”
出得办公大楼,便是邱小娥在春寒料峭的夜晚六神无主地盘桓着。徐来运上前安抚道:“妈,刚才我看了一圈,门口装着的监控就没亮着,估计也是好久没用了,查不到啥子。”
说着她从外套里兜取出个棕色手机套,翻开有些沧桑的封皮叠在手机后背,靠近面前去返看了又看,又作难地递回徐来运面前:“这屏幕太滑,我用倒霉索,老花眼镜也没戴,你快帮着找找你大成叔的电话号码!”
上到二楼,除了一盏走廊上的孤灯以外,其他门口均已舒展,只要徐来运一人和黑幽幽的影子从孤寂中穿行。
全部二楼转了一圈以后,他终究找到急诊室,找了个坐在大夫位置上的人,问道:“大夫,我爸在这住院哩!这会人找不着了,不晓得参哪儿克了(跑哪儿去了),咱这大门口的监控是哪个部分卖力的?便利查一下不?”
“我爸叫徐清远,明天腰闪了送来的。”
“不怪你,谁也不怪。我再去问问!你和乐天在门口等着。”徐来运仓猝交代以后便甩开步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住院部大门四周,抬眼看了一周,在角落上方的摄像头下站定了一会,很快又朝病院二楼的行政办公室飞奔而去。
“徐清远?哦!仿佛有点子印象……明天夜黑也是这个时候,我这急诊室来了很多人,传闻是戏团打斗了送过来的,动静闹挺大。你父亲也绝地很,嫩(这么)大年龄了还搁耶(跟小年青打斗)。”
“你爸和我都舍不得用,也用不惯这么金贵的玩意。俺俩的旧手机旧是旧,毕竟也是大几百块钱买来的东西,拼集着用吧!你爸说,等你哪天返来了,新手机再给你拿归去用。”
“监控?那是行政部管着哩!查不着查不着,早就坏逑(掉)了!”大夫挥挥手,眼神里带着些警戒,“你父亲叫啥?住哪个病房?啥病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