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小龙女身中掌毒,李莫愁抓紧了守势,出掌更是刁钻古怪,仗着身怀上乘内功,一招连一招,竟似同时出了很多招一样,很多招绵绵密密,如同水银泻地普通,覆盖周身各大抵穴,如何挡都挡不过来普通。固然无声无息,可面对之时,只要在天罗地网中逃不出的感受。
她的神采已不如初见此招时惊奇,又规复了一派冷酷之色,还是素手连拍,将她的招式尽数挡了归去。她手上的白绡手套像是甚么罕见神物,就算对着李莫愁一双毒掌,也涓滴没有毁伤。
但此中百般苦,唯有洪凌波体味甚深。飘带与拂尘,皆为至柔之物,女子用来标致自是标致,但总不如刀枪之类的硬兵器杀伤庞大,而要使至柔之物有莫大的能力,非得有上乘内功支撑不成。她身在此中,苦不堪言,垂垂缩到角落里。
洪凌波在旁观战,更是惊奇。她自是晓得“三无三不手”乃是李莫愁自创的工夫,极少有人挡得住,而能躲过之人多是武林名宿,大多能仰仗深厚内力将李莫愁逼退,现现在看小龙女与李莫愁之战,倒像是两人早早就练熟了这一套拳法,打来都雅的。
她又一次脱手,已是这“三无三不手”的第三招,这一招攻人眼睛、喉头、小腹等柔嫩之处,甚是恶毒狠辣,江湖中人斥之“邪魔外道”,李莫愁从不放在心上,只觉本身这一手高超之至,甚为对劲。
两人轻功同出一门,此番存亡相斗,各自都使出一身本领,一会儿倏尔远逸,一会儿又碰在一起,一人手持拂尘,万缕柔丝飘飘,一人手持银锁金铃,长长一条飘带顶端各缀了一颗金铃铛,每动一下,就铃铃作响,配上精美身法,恰若仙子起舞,煞是都雅。
两人动手均是杀招,小龙女则尽力戍守,李莫愁一时急攻不下,怒道:“你为何定要致我于死地!”
李莫愁亦是苦不堪言,拂尘本身不着力,却能以柔克刚,碰上同是至柔的银索金铃,克起来不免事倍功半,而金铃刁钻,总从意想不到的方向跳出来,常常逼得她不得不放手回防。
洪凌波惶恐失措,踉跄地走过来拽着李莫愁的衣摆,哀声道:“师父,如何办呀……”
李莫愁在江湖上给人称作”赤练仙子”,并非单指她边幅斑斓如仙子,另有她那一身几近无迹可寻的轻功,来往倏忽,飘若流雪,给功德者附会为姑射宓妃,遂渐有人称她一声”仙子”。
“哼,承让!”
“师父……师父……我们出不去如何办?”
她这么一想,手上不由得就慢了下来,洪凌波见她守势渐缓,指着黑暗中缓缓降落的巨石吃紧唤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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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尽力以赴,仍没法伤及小龙女分毫,她一双手套刀枪不入,毛病本身到手,又是师父传下的遗物。李莫愁心中愤恨师父偏疼,更铁了心要拿到□□,非压这师妹一头不成。小龙女没法还手,李莫愁知她已尽尽力,本身只需再进一步,就能重伤她,到时再渐渐想个别例,将□□要过来。
她长小龙女十岁,本该同时长了十岁的工夫,现在久攻不下,心中烦躁,忽地寻到一个空地,拂尘倒卷,同小龙女的银索金铃缠在一起。她手腕用力一抖,丝线根根箕张,插入银索当中,使其摆脱不得,双双甩到远处。
赤练仙子在江湖上广遭人非议,多数是因为她心狠手辣、随心所欲而致,而她除了五毒神掌以外,另有一门自创的绝技,称作“三无三不手”,方才那一招,恰是第一式“无孔不入”,专打周身各大抵穴,防不堪防,令人不堪其烦。
洪凌波吃痛,倒没有初时这么惶恐,知此战关乎存亡,平静下来,摆了个起手式,只听李莫愁一声令下,便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