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何那么急,你都没有和我家先生道别。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我俯视东方的脸,他仿佛不是个实在的人。他也细心的看我的脸,仿佛记着了我。

我本想他一定答我,但他终究说:“神州陆沉已久。有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北两朝相争,即使天下一统。但谁会笑到最后,仍然是迷。曹刘豪杰,孙吴风骚,但终究三国归了司马,谁又能猜到?我那些国策本是墨客臆想,若能晓得全数的天机,我就是妖怪了。”

我坐了起来:“先生,锦官城已破,北军是不是随时会来围攻此处,我们如何是好?”

军官声泪俱下:“是,元君宙昨日已经被何大王所击败,今后撤避了一段。不管如何都没有想到,锦官城内的百姓中,竟混入了很多北军的细作。他们于凌晨忽起放火,而北军与此同时建议总攻。云梯,头车,水火交攻……大王也不知在那边。只要小人换上北军校尉的服色,才乘乱前来报信……”

夜间温馨,我若展转反侧,半夜里,常闻声有短促的脚步声在回荡。白日看,东方毫无倦容,上官更是笃定。他们俩常在大帐内下棋,偶然说些奇奇特怪的话,上官说那是元石先生教给的切口。他们倒不是避着我,而是风俗了罢了。

他不再看我,就要分开,我拉住他:“先生,你怎不怕伤害?上官先生不会撇下你走的。”

我听他那么说,就承诺道:“是要很多时候吗?”

我也不吭声,看着他,他又念了一会儿,才含笑接过碗。我头一次发明他的唇色也和樱色普通诱人。一时倒有些脸热,目光下移,就见他唇线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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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天半晌,也坐到我的面前:“实在我就是为此而来。刚才我与上官下棋时已经想好了:此处已不再安然,你跟上官一起走吧,越快越好。”

孙照变了神采:“女人,不能去!”

我不便多嘴,把笛子塞进袖管,又卷起舆图。

我接了过来,添了一下发苦的嘴唇。他说:“女人,小人去探过了,右边是条死路,久无人迹。左边确切可走,但能够昨日有过泥石流,火线路上很多大碎石。小人能搬开的……只是行路更慢些。”

上官沉默,我只听东方又丢下一子:“该你了。”

山的高处。固然视野开阔,但也不啻是大胆的冒险。若北军围攻,毁灭四周星罗棋布的蓝羽军,则主帐骑虎难下,逃离也难。来这里一天,我就发明东方身边有几十个蓝羽军的精干军士,护在其摆布。不过,他们仿佛从没有收回过一点声音,静的碜人。

“智囊,智囊……大事不好!”那军官不竭的叫唤。

孙照指了下山壁上方:“女人请看。”

乌鸦鸣叫,我探头去,天气黑沉沉的,野山樱树在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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