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嘛……”丁文书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措置,傻了眼。按理说,西河口的男人们在这方面题目上,是很慎重的。天大的事,也不如面子要紧。成英敢说出这个话,就已经做好了背负着嘲笑的筹办。传出去别人会如何说?说他上面不可,撞不开老婆的门?丁文书打赌,他还能设想出比这暴虐十倍的话来。
“成英?”丁文书心下一叹,你他娘的又发明甚么能够仳离的铁证了?
“哎。恰是啊。”成英道:“明天多有冒昧。本日来此,还是想把这件事问清楚。”说罢又作揖拱手。成英的父亲固然做买卖,但是骨子里佩服读书人,以是在成英年幼时,让他读了好多年的书。成英在讲堂里沉默寡言,但先生教的诗书礼义,还是学了很多。这施礼的姿式比起普通人天然要端方很多。
让进大堂,分宾主落座。成英此次胸有成竹,说道:“前次你说,女子失德,有辱家声,不能算作来由,对吧?”
“犯了法纪?”丁文书疑道,“甚么法?这个嘛,实在也不能算。”
“那她如果犯了法纪,被你们收监,可否当作一个来由呢?”成英眨着眼睛,瞧着丁文书。
“好吧。”成英毕竟不敢在衙门里肇事,“但是,若她杀了人,总可算数了吧?”
“这就不消你操心了。人证嘛,就是我。物证固然现在还没找到,但我还是有掌控。”
“是如许。文书兄该晓得,旧社会休妻,多是妇女违背了三从四德。现在要消弭这个……这个婚姻干系,需求有些甚么说法呢?这内里可有甚么道道?”
“等会等会,”丁文书打住他话头,“一件一件说。你说她杀人,杀了谁?可有人证物证?”
第四天的下午。丁文书因为没有甚么事情可做,又不好临时出走,便站在院子里无所事事。衙门的院子里分摆布两边各种了一颗树。固然气候阴冷,但西河口的四时总少不了有些鸟儿出门寻食。两棵树上各站了一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对着话。丁文书猜想左边那只叫个不断的必然是雌鸟;而右边那颗过分沉默,想必是雄鸟无疑。不是么?伉俪吵架,大多数时候都在老婆骂男人的时候居多吧。但是转念一想,仿佛只是把本身与柳蜜斯常日里的摩擦代入此中了。丁文书无法自嘲,心想如果这两只鸟儿打起来,想必也是雄鸟要落下风了。
丁文书此次是真的喷了出来,茶水喷了一地。“真……真的?”
“那不会!”成英一口否定,“我干不出那样的事来。我要列举她的错误,必定是有理有据。起码西河口的父老乡亲都能作证,对不对?”
“这也不能算,那也不能算?”成英有些活力,“你细心想想,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