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公然如他所愿,竟然还真被他逮到三个抢了乡民老母鸡的家伙。只是吴三的话却把卫平撇得个干清干净,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成果,他倒要看看林盛如何说。
管定看他这点耐烦都没有,不觉好笑。在管定眼里,卫平只是个少年,却不明白杜预为何对他这般正视,却要谨慎对待。就算他接了贾充的号令,要来禁止伐吴大计,他一个小毛孩子,又成得甚么大事?管定悄悄点头,将卫平引到前厅,这才拱了拱手,道:“大将军便在内里,小侯爷请吧!”
杜预看了看吴三,又看了看卫平,说道:“你家侯爷也不能惩罚你?”
作为果断的主战派,杜预和贾充的态度截然分歧。现在,贾充本人未至,却派他的半子先一步赶到襄阳,莫非有甚么禁止伐吴之战的诡计不成?
杜预指了指吴三,道:“你让他本身说吧。”
吴三大声道:“我们尽管护送小侯爷到襄阳,现在他已经到了襄阳,便与我等全无干系!”
卫平大吃一惊,连声说道:“卫某进城以后便一向等待大将军召见,大将军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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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嘲笑道:“吴三,卫某倒想问一问,林司马能不能惩罚你们?”
卫平在镇南大将军府的偏厅等了一个时候,还不见杜预过来。他的侍从都被拦在内里,未免有些无聊。并且跟着时候的推移,他就算脾气再好,也不由有些烦躁起来,冲着那两个婢女吼道:“你们,再去替卫某禀报一声!”
即便很感兴趣,但是对于贾充的防备之心,杜预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他刚才已经用心晾了卫平半天,现在的问话又是单刀直入,差未几的人仓促之下,常常便会道出真相。如果贾充派了卫平前来,倒是为了拖他的后腿,那他免不了要参上贾充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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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两小我也大呼起来:“对对对,大将军不能惩罚我们,侯爷也不能惩罚我们!”
杜预悄悄摇了点头,道:“传林盛!”
只听得门外军人齐齐应了一声,有如轰雷。斯须,有六名军士押了三小我走出去,将他们按跪在地。卫平认得逼真,跪在中间那人恰是吴三,不由惊问道:“大将军,他们所犯何罪?”
卫平已经拱手说道:“请大将军传禁军军司马林盛!”
吴三支吾起来,半晌方才说道:“小、小人身上没有带钱,正、正筹办回营去取,结、成果就被抓了起来。”
杜预“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道:“真的是买了一只鸡?”
因为贾充的原因,杜预并不信赖卫平,他双眼微眯,悄悄挥了挥手,嘲笑道:“你既知该当精忠报国!却又为何放纵部属骚扰乡民!似这等恶劣,本帅何敢用你!”
这两个婢女是镇南大将军府安排过来为他冲泡茶汤,只是卫平不喜好这类加了太多佐料的汤饮,茶汤是冷了热,热了冷。但那两个婢女却不腻烦,不急不躁地服侍着,就是卫平生机,她们也只是嫣然一笑,既不回嘴,也不去替卫平禀报,弄得卫平一点脾气也没有。
却见卫平一撩长袍,单膝跪地,对着杜预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卫某蒙林司马和诸位一起护送南来,无觉得谢。本日不忍见他们受刑,愿以身代!”
刚才还文官武将济济一堂的大将军府前厅,现在只剩上首坐着一人。那人着一身儒衫,须发皆已斑白,正捧着书卷读的津津有味。卫平晓得此人便是杜预,仓猝见礼道:“末学掉队、征吴多数督麾下参军卫平拜见大将军!”
吴三慌了神,连声告饶。看到卫平无动于衷,他又撒起泼来,连声道:“我不平!我是禁军中人,又不是你荆州甲士,你凭甚么惩罚我!”
实在,卫平跟从马隆西征的事情杜预也晓得。不过在杜预看来,那只是马隆为了走贾充的门路,这才用心将功绩让给了卫平。因为最早向司马炎保举马隆的就是贾充,马隆不吝用军功投桃报李,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