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一听,仓猝说道:“禀大将军,卫某还未有分拨。”
那边,杜预调兵已毕,沉声道:“其他诸将,随本帅直趋江陵北岸下寨!”
卫平看到杜预游移起来,晓得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不由表情放松,屁股也不感觉那么痛了,赶紧说道:“大将军,卫某堂堂七尺男儿,合法报国之时。若蒙将军不弃,愿为前驱!”
只见卫平身边一员将领回声而出,叉手道:“末将在!”
杜预却笑嘻嘻地看着卫平,问道:“你真要向本帅应战?”
三员将领回声而出,齐声道:“末将在!”
卫平这才明白,杜预派人策应王濬也并非满是出于公心,他正要操纵王濬吸引孙歆主动反击,好篡夺乐乡城。乐乡紧挨着江陵,乐乡一破,江陵必不成守,全部东吴西部将全线溃败。这杜预公然好算计,当的老奸巨滑四个字!
卫平没想到杜预对本身还真是好,能让本身趴着插手这场战前议事,不由连连拱手道:“多谢大将军!”
杜预摇了点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公闾免不了会上书皇上,请皇上罢兵。公闾深得皇上信赖,不免会被他说动。本帅是担忧功亏一篑啊!”
杜预拔出一支令箭,传令道:“樊显,本帅命你率兵一万,沿江西上,限七日内拿下西陵!过期不克者,军法处置!”
这一次,前厅里已经不再只要杜预一小我了,数十名文官武将摆列两边。看到卫平出去,杜预朝着武将步队中第一个位置一指,说道:“贤侄,请坐!”
只是看到摆在面前的蒲团,卫平不由苦笑道:“禀大将军,小子还是站着吧。”
听到杜预称呼他“贤侄”,卫平不觉一怔。杜预是司马炎的姑父,他倒是司马衷的连襟,如许算起来,杜预比他长了两辈,岂不是有些乱了辈分。当然,严格提及来,司马攸也是他的连襟,而杜预一样是司马攸的姑父,这么算的话,仿佛辈分又没有题目了。总之,皇室的辈分本来就算不清楚,真是剪不竭,理还乱。
当然,杜预如许称呼也有本身的企图。一来,表白本身已经承诺了卫平的要求。二来,也是但愿卫平站稳态度。殊不知,卫平和本身的那位伯父卫瓘之间的干系已经越走越远了。
杜预晓得孙皓生性多疑,便派人将西陵之战中抓获的俘虏送到了建邺。孙皓见状,公然大怒,派人召回了名将张政,却让刘宪接掌了西陵。大敌当前,临阵易帅,本就轻易导致军心动乱。而刘宪的才气又远远减色于张政,东吴在西边的重镇天然是岌岌可危了。这也能够看出杜预的深谋远虑。
“这个……”杜预不由沉吟起来。贾充是个小人,小人当然都是以私利为重。如果在战役胜负和本身半子安危这两方面做出挑选,贾充天然会挑选本身的半子。只是用贾充的半子来威胁贾充,那他杜预岂不是也成了小人。并且兵戈毕竟不是儿戏,万一卫平在火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又如何向贾充交代?
卫平仓猝说道:“大将军恕罪,卫某绝对没有讽刺大将军的意义。”
…
“末将得令!”那樊显大喝一声,接了令箭,回身便仓促出了大厅。
公闾是贾充的字,杜预没有称呼他的官职,而直呼其字,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毕竟贾充固然不直接批示作战,但是却有节制诸军的权柄。当今他打了贾充的半子,再不表示一下友爱的态度,只怕将来会遭到贾充的难堪。何况杜预气度本来宽广,被独孤兰顶撞了几句都没有活力,这点姿势又有甚么做不到的?
卫平不由一愣,这才明白为甚么杜预仿佛老是在针对他、难堪他,本来他是受了贾充的“拖累”。想到这里,卫平不由苦笑道:“大将军莫非是担忧我家岳父大人会禁止你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