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见这男人汉话说得非常流利,不由点了点头,道:“你们既是阿兰的族人,卫某该当互助。你们不消谢某,要谢便谢阿兰吧!”
忽听独孤兰“啊”的惊叫一声,手指着战团,满面孔殷又有些镇静地喊道:“族人!老爷,那些是我的族人!”
吐延感喟道:“奕洛真部落本身也剩不下几小我了,两个部落总有一天要合在一起,就看谁的拳头更大了。”
独孤兰痛斥道:“拾虏,你胡说甚么!当时是父亲误信了秃发树机能的话,才害了大师!”
那位叫吐延的中年男人仓猝见礼道:“多谢将军相救!”
独孤兰早已经按捺不住,策马向前,嘴里大声呼喝着甚么。方才结束战役的那队鲜卑人很快便冲了过来,很多人跳上马,围着独孤兰又跳又闹,不晓得在说些甚么。卫平不由有些烦恼,早晓得他就应当多学几句鲜卑话了。
独孤兰对吐延的印象挺好,并不晓得吐延的野心,只是想起虎头虎脑的弟弟,她的嘴角便浮起一丝笑意:“是啊,阿蛮又长高了呢。”
吐延大喜道:“好!我这就去调集人手。”又道:“奕洛真部落就在河西岸,如果见他们的人到现在还没归去,恐怕会起狐疑。还请将军的人马行动快点,晚了只怕他们获得动静。一旦让他们逃脱,再想追上他们,就困难了。”
听了卫平的话,吐延才很当真地看了独孤兰一眼,说道:“将军谈笑了,帮阿兰就是帮我们族人,一样是我们全族的仇人!”
独孤兰仓猝说道:“吐延大叔,你立甚么誓啊,我们都信赖你。”
独孤兰用力点了点头,指着身边的一其中年鲜卑男人说道:“恩,这是吐延大叔。”
文俶西征那一仗,独孤兰的父亲死于乱军当中,独孤兰姐弟和母亲都成了俘虏,被卖为仆从,族中一时无主,由吐延和别的两位父老共同办理。但是,又颠末多次的迁徙和交战,那两位父老也接踵死于非命,现在族中是吐延一人独大,天然萌发了野心。固然独孤兰俄然呈现在这里,并且救了他们,但独孤兰毕竟是个女流,以是吐延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很明显,如果将近被搏斗殆尽的那一方是独孤兰族人的话,她就不会镇静,只会哀思。这时候将兵士撤出来,既能够制止误伤,又能够随时追击另一支鲜卑残兵,不让他们逃脱。
对于当前的情势,吐延要看得比他儿子明白很多。刚才那场混战,奕洛真部落的三百马队固然全军淹没,但他们也伤了四五十号人。如许一来,他们跟奕洛真部落之间的气力差异固然拉近了,但仍然处于弱势。此战中,晋军也伤了十几小我。当然,这并不是说晋军的战役力就比他们强,只是他们颠末一场苦战,早就怠倦不堪。但不管如何说,晋军马队的战役力也不算弱,并且近五百人的兵力,即便没有他们的帮忙,也已经足以横扫主力丧尽的奕洛真部落了。既然有没有他们,汉人都会毁灭掉奕洛真,那他为甚么不从中打劫最大的好处呢?
名叫拾虏的后生还不平气,吐延已经大声呵叱道:“怎敢对仇人无礼,还不速速退下去!”但是又对着卫平行了个大礼,说道:“将军所言甚是,我们的部落确切已经剩不了几小我了。如果刚才我们都战死在这里,族里的妇女和孩子就将全数沦为奕洛真部落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