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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这才晓得,本来石崇是看上珠娘了。在他有限的汗青知识中,石崇和绿珠的故事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切。由此可见,石崇也是个好色之徒,看上珠娘也在道理当中。
听着屋子里石崇和白州官员道别的声音,卫平恨不得冲出来将他一刀两段。不过,终究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已经忍了这么久,他也不在乎再多忍一会。只等石崇熄灯寝息,便是石崇逃亡之时!不过,石崇仿佛有甚么心机,在榻上坐了一会,又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踱了一会,又回到榻上坐下,如此几次,不知凡几。
卫安定睛一看,公然恰是聂胜。想到父亲的惨死,卫平眼圈不由一红,小声问道:“聂老,这些年你去了那里?”
那人一声阴笑,说道:“回老爷,小的已经问了清楚,此女奶名唤做绿珠。”
时候一点点畴昔,好不轻易挨到傍晚,绿萝潭劈面俄然传来阵阵莺声燕语,那些练习歌舞的少女们三三两两,再次来到潭边。遵循村里的端方,女孩们练习歌舞,外人是不得旁观的。当然,像卫平如许暗藏在绿萝潭对岸,天然没有人管得了他。不过,明天在绿萝潭的这边,已经早早搭好了几处凉篷。等这些少女方才堆积到潭边,只听几声锣响,一队车马迤逦而来。
卫平更加惭愧,连声道:“今晚若非聂老伸了援手,小子休矣!”
卫平顿时寒毛倒竖,刷的便从地上蹦了起来,旋即便想起这个声音有点熟谙,忍不住惊叫起来:“聂老,是你?”
聂胜笑道:“老夫只是一勇之匹夫,哪比得上你在千军万马中的表示。老夫有徒如此,此身无憾!”
想到那张如花俏脸,卫平终究轻叹一声,将菜刀插回腰间,缓缓退入草丛,然后朝着谷底飞奔畴昔。本来人迹罕至的谷底,现在已经被他生生踏出一条门路来。未几时,他已经抓住了事前从崖顶垂下的那根绳索,如灵猿般攀附而上。这条路他已经不晓得走了多少次,闭着眼睛都不会出不对。为了制止留下踪迹,来到崖顶以后,他又谨慎翼翼地把那根长长的绳索收了上来,藏在树丛下的草窝里,这才回身下山,直奔双角镇外的馆舍。既然在绿萝潭边行刺的打算难以实施,他也只要铤而走险,行这最后一步棋了。
公然,只听石崇呵呵笑道:“如此才子,才卖五十万钱,太便宜了,起码也该值一斛明珠!石某此番要出使交趾,倒不便带着她同业。你可记下她的名姓,待石某由交趾返来,再将她买下,带回洛阳,好生受用。”
忽听“吱咯”一声,屋门仿佛被人推开。只听石崇孔殷地问道:“如何样,查清了吗?”
卫平吓了一跳,暗道不好,难不成区云失手被擒?这些天来,卫平一向在担忧这件事,因为区云去了好久,却迟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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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人!”卫平这声惊呼虽轻,但屋里那人却极其机灵,暴喝一声,已经从窗户里纵身跳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借着月色,卫平清楚地看到那人左颊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恰是在城阳郡时紧跟在石崇身边的阿谁大汉。
这时,石崇也已经回过神来,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卫平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聂胜的工夫比本身高出太多太多,不由感慨道;“想不到聂老一向在小子身边,小子却浑然不知。忸捏,忸捏。”
在山林中暗藏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固然卫平事前筹办了很多驱除虫蚁毒蛇的药物,但他毕竟没有受过甚么专业的练习,就如许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只过了一刻钟,他便受不了了。幸亏必然要报仇的最大信心始终支撑着他,他才尽力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