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看了一眼西北天涯如火般红艳的朝霞,感喟道:“昭君出塞,只因匈奴强大,屡犯边疆,汉廷无计可施,不得不消女人来调换临时的安宁。”
卫平笑道:“第一次买卖,本来就没筹算赢利,只为让大师练练手。不过在商言商,阿兰那边,东西也不会白送,回本应当不成题目。”
早在卫平从敕勒川回到中原的时候,他就交代陈安设法多买一些白奴,特别是鲜卑独孤部的仆从。白奴非常抢手,拉拢白奴需求不菲的资金,遵循卫平本来的打算,这笔资金直接从三千食邑上缴的税赋来支出。因为本年的秋收方才结束,以是拉拢白奴的事也才方才开端。
羌胡就河套地区,也就是敕勒川。他拉拢独孤兰的族人跟窦进等人的村寨达成联盟,本来只是想帮帮独孤兰,同时也为朝廷建立一座樊篱,同时制止刘渊节制敕勒川。现在经裴慧提示,卫平窜改了主张。
裴慧的话仿佛在卫平面前推开了一扇新窗,他不由点了点头,道:“慧儿,你说的对,为夫晓得该如何做了。”
这个年代的朱门大户都蓄养了很多仆人护院,即便像卫瑾如许的贩子,部下也有百十号人马。不过,仆人和家兵一字之差,却有本质辨别。家兵就是私兵,是军队,能够拉出去兵戈的那种。而仆人只会看家护院,防防窃贼。朝廷是不答应蓄养私兵的,一旦被人告发,形同谋反。
裴慧一愣,不由责怪道:“你此人怎地如此心狠,可惜苦了阿兰!”
固然如此,裴慧这位夺目的内当家划拉了几下算盘,还是摇了点头:“郎君,这么远的路,人吃马嚼就得很多破钞,并且阿兰那边总不好收钱吧,这趟买卖恐怕要亏蚀。如果商队能够再大些,或许无益可图。”
“强词夺理!”裴慧撇了撇嘴,却又说道,“只是妾身仍有一事不明。郎君常日里不喜饮茶,为何货色里要加上茶叶?”
因为家学渊源,裴慧对敕勒川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略一深思,便说道:“敕勒川地盘肥饶,水草丰美,宜牧宜耕,朝廷却对其不管不顾,郎君何不早图之?”
卫平摆手道:“她不过是感觉红颜命苦,身不由己,有点同病相怜罢了,倒也不必苛责。”顿了顿,又说道:“中原朝廷,秦后有汉,汉后有魏,魏后有晋,塞外草原上一样不缺霸主,畴昔是匈奴,现在是鲜卑,今后还会有其他胡虏。皇上悉罢郡县武备,却令诸王各拥重兵。一旦皇上百年以后,诸王必先生乱,到时候诸胡再乘势而起,定然祸我中华!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卫家一门老幼,只怕也难独善其身。”
卫平却正色道:“世上之人,不管汉胡,只要东西来之不易,他才会晓得珍惜!”
梁绿珠唱的“明君”是指王昭君,裴慧说的“明君”倒是指圣明的君主。卫平明白她的意义,不由苦笑起来:“可惜太子殿下如何看,都不像个明君的模样。”
裴慧长叹一声,可惜道:“父亲在时,常劝皇上立齐王殿下为储,如果齐王殿下能够在皇上百年以后得继大统,又何忧天下不安?”
三国已经归晋,离五胡乱华的暗中年代也就不远了,卫平却没有体例将本身预知的这段汗青奉告别人,唯有通过旁敲侧击的体例来引发主张,贰心中的纠结可见一斑。即便裴慧是他的老婆,他也只能多讲一讲刘渊正在整合匈奴五部的环境。当然了,卫平本来也没有希冀裴慧能帮上甚么忙。
但裴慧是个聪明的女子,天然晓得居安思危的事理,以是并没有嘲笑卫平,反而秀眉微蹙,沉吟道:“这件事,为何不禀报皇上?”
不管才气还是品性、名誉,司马攸都要强过司马衷太多,现在的朝堂之上,仍然不时有人向司马炎进言,劝他改立司马攸为储。卫平对此却不觉得然,他打了个很简朴的比方:“假定为夫另有一个弟弟,而你也生了儿子,你是但愿为夫的家业传给儿子还是弟弟?将心比心,皇上哪有不把天下传给本身儿子反传给弟弟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