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人踏上了黄河冰冻的河面,只是步队中已经多了两小我。在颠轸坂如许的小村庄,一时还买不到合适的马匹,并且狗娃也不会骑马,便交给了一名保护照顾。幸亏他身子肥胖,顿时多载一人,倒也承担不重。而卫平则把本身的马让给了王二,他与独孤兰共乘一骑。固然对独孤兰另有点不太放心,但卫平清楚,在找到秃发慕雅和独孤蛮之前,她是不会做出甚么抵挡行动的。
狗娃已经点亮了灯,满脸局促地说道:“二叔,我只加了几根棘刺,绝对没有下毒!”
“毒是我下的!”独孤兰手挽弓搭箭,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箭头上兀自闪着泛青的寒光,明显是淬了毒。
田华好似魔怔了普通,嘴里只是喃喃地说道:“太惨了,太惨了。”
“本来如此。”王二看了卫平一眼,沉吟道,“现在可不是群雄混战的年代,在青徐一带,不要说上千人一伙的盗贼,就算能堆积起三五十人王,王某倒未曾传闻过有谁如此大胆,莫非就不怕朝廷派兵剿除吗?”
过了黄河便是弘农郡的地界,卫岘当初愧婚,想要重新交友的杨家便世代居住在这里,而杨家的女儿恰是当今皇后。因为邻近京师,弘农的繁华程度远胜安邑。不过,卫平急着赶路,只在集市上买了一匹好马以后便仓促分开,底子得空赏识这里的景色。
卫平倒没有因为王二成了“阶下囚”而过分难堪他,反取过一床被子披在他身上,抱拳道:“很抱愧,如果把绳索解开,我怕我们几个对于不了你,只好先委曲你一下了。”
王二非常惊奇,语气也和缓了一些,点头道:“你说。”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究进入城阳地界。到了这里,卫平才晓得,本来城阳就是后代的胶东半岛。实在,在裴秀绘制的禹贡地区图中都有记录,可惜他没有好都雅罢了。
本来,独孤兰在卫家庄的那段日子里,也会帮着割点猪草、喂喂小鸡。不过,在草原上长大的独孤兰对于喂鸡实在不太在行,偶然中把曼陀罗的种子当作了浅显的草籽,成果好几只小鸡都中了毒。也就是那一次,独孤兰捣鼓着把曼陀罗种子泡出的汁液涂在箭簇上。曼陀罗的毒性本来就不算强,单靠箭簇上那点要毒倒王二实在另有些困难。可惜,王二中箭以后冒死逃窜,却加快了毒性的发作。当然,这类毒性发作也只是临时的,底子要不了一两个时候,他就能规复。乃至直到现在,王二也没有像独孤兰说的那样昏倒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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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心头一动,沉声问道:“田华,当日你们遇袭,是不是就在这里?”
卫平拱了拱手,道:“多谢前辈美意。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卫某此去,并不希冀立即就能替父报仇。但是卫某决意要寻访到仇敌的下落。不然的话,等有朝一日,卫某长大成人,有才气替父报仇,却不晓得仇敌是谁,岂不抱憾毕生!”
王二看了看从暗中角落里走出来的少女,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少年,终究长叹一声,点头道:“想不到我一世英名,明天却死在你们几个娃娃手上!”
狗娃听了,惭愧地低下头。
“前辈,这不关他的事。”卫平摆了摆手,道,“卫某也不想难堪前辈,只想请前辈帮卫某一个忙。事成以后,必有重谢!”
不但是弘农,接下来的京师洛阳,卫平也没有稍作逗留,更不要说再远些的荥阳、陈留等地了。这一起行来,倒是非常安静,偶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却也逃不脱王二的眼睛,只是略施手腕,便早早地打发走了。
“你从那里弄得毒药?”卫平却严峻起来,扭头看着独孤兰。具有后代思惟的他固然不认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但独孤兰毕竟是战俘的身份,谁又能包管她没有存甚么别的心机。而这一起前去城阳,卫平和她打仗很多,万一她使毒的话,还真不好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