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因为这无凭无据的猜想，就要枉顾无数哀鸿性命？”邱掌柜仿佛被张眉寿的后半句话刺痛了普通，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
总之，上一世在祝又樘和刘大人的认知中，此次哀鸿暴动一案，从开端到闭幕，仿佛都有些蹊跷。
张眉寿脑中思路狼籍，几十年前听到的那些对话，于彼时的她而言也并不紧急，故而早已记不清了。
除了是百年难遇的大灾以外，她印象最深切的便是那场死了数千哀鸿的暴动——到底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年纪尚幼，能听到的并未几。
“也许是别的几个县的县令。”张敬皱眉说道：“他们现在与齐县令可都是一条船上的。”
张眉寿并不为邱掌柜的情感所影响，持续说道：“现在情势未明，倒卖赈灾粮资之事，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出来，尚且不成知，若冒然出头，恐会前功尽弃。”
张眉寿沉默了一瞬。
但是，会不会另有甚么他们不晓得的事情？
他们那里能料获得邱掌柜一行人竟然有本领能逃出城？
不管此行凶恶与否，他是不成能亲身前去的。眼下对他而言，尽早找到二哥的下落，才是最首要的事情。
那么多事情柳师爷都承认了，实在没有启事独独在这件事情上面扯谎。
“知府大人爱民如子，廉洁之极，全部湖州没有人不奖饰！”
其他的事情，他亦不便过量插手。
上一世吴知府是明净的，且还因及时弹压哀鸿、和所献灾后挽救之策有功而被皇上嘉奖。
张敬笑着点头避开道：“不必如此”。
“你想说甚么？”张眉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邱掌柜，我以为此时不宜焦急前去府衙面见知府。”
他仿佛已经笃定了只要能带柳师爷见到湖州知府，便能一举告倒齐铭等人。
张敬听得悄悄心惊，看向张眉寿的眼神，再度有了窜改。
柳师爷说了，齐铭并未派人出城剿杀哀鸿，又谁能晓得那些人究竟是谁派去？
见二人已说定了普通，张眉寿踌躇了半晌，却还是开了口。
可这也不能代表他完整值得信赖。
可邱掌柜此时却半点听不出来，反而更加冲动。
不消去想，定是将邱掌柜等人视作了威胁，必须除以后快。
她莫名有一种因没当真听先生讲课而悔不当初的错觉，以及——真的好想将祝又樘捉过来问个清楚！
“数县县令联手倒卖赈灾粮资，局势这般严峻，府衙以内，当真半点动静也传不去吗？也许，是有人故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