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是出了名的豪华,里头哪怕偷个水盂也比那匾额值钱。
“人呢?”韩恕问道。
谢于归半梦半醒间迷含混糊的翻了身,拉着被子想要换个姿式持续在睡,就猛的听到窗边浅浅的呼吸声,下认识睁眼时就猛的对上一双炯炯发亮的杏眸。
“那人身形极快,轻功也好,扛着牌匾在房顶上纵跃时就跟在高山上似的,我们的人追着她到了荣和坊那边时,在香市街四周就把人给追丢了。”
谢于归吓得朝后一退,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儿。
谢于归一脸懵逼,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来。
谢于归:“……”
韩恕手指放在膝上轻捻,脸上暗淡难辨:
下头的人面对着浑身泛着冷意的他时,都是满头大汗的在中间候着。
“人呢?”季三通问道。
他昂首朝着门上看去,就瞧见那漆红大门上本来挂着匾额的处所光秃秃的,只剩两处被扯断的木头框子,而漆红大门之上另有两个黑黢黢的浮泛。
“你干甚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蹲在这里瞅着我,你想吓死我啊?”
她看着那东西先是愣了下。
韩恕还记得当时他闭着眼时拽住了那人偷走的珠链,那人反身就打,一副非得将东西抢走的架式,要不是被别的一人喝止拉走,那人恐怕真得为着那链子跟他打起来。
“……你干了甚么?”
也不晓得是哪儿来的憨贼!
谢于归坐在床上满脸迷惑,伸手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弄了下来,还没等她细问,床上就“砰”的落下两物,紧接着她就看着她家憨货伸手拽着中间一块庞大的匾额,一把就拖了过来,墩在了床边。
阿来笑眯眯:“金子,蜜斯喜好,阿来抢的。”
“吓!”
……
那天上天宫的是两人,此中一个脚步极虚,该当是没练过的,别的一个没有内力,可走路步子灵动。
季三通就的确恨不得破口痛骂。
等过了好久,前去追捕的人方才返来,瞧见坐在上首的人时恨不得将脑袋垂进地底。
等等……匾额?!
他之前还觉得是哪个胆小包天的竟然敢闯长公主府,可没想到那人闹了一通就抢了这么点儿东西。
谢于归艰巨的咽了咽口水:“长公主府的?”
那贼却等闲就将其扯了下来,扛着那门匾就跟抓着张纸似的,身子都不带闲逛的,这力量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当时他固然迷了眼,可模糊也看到两个都是女子,并且此中一个力量极大,对于财帛也格外固执。
贪财,力大,还是个女人。
先是皇陵地宫,后是长公主府……
阿来欢畅的点点头,脑袋上还没解开随便绑起来的头发高低摆动,像是咬着骨头奉迎仆人的狗子,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谢于归,仿佛尾巴都在来回闲逛,一副求嘉奖的模样。
如何想着如何都感觉偶合。
见韩恕抬眼看他,季三通赶紧说道,“部属已经派人去追了。”
哪怕如韩恕,也一时候无言以对。
夜里内里像是起了大风,刮得房后的柿子树唰唰作响。
“调鹰卫和京兆府衙的人一起去荣和坊,挨家挨户的给我找,寻各府的丫环、奴婢,一个不准放过。”
她赶紧低头朝着刚才阿来扔在床上的东西看去,就见到那两个还带着一截木头的赤金门环。
想起之前那黑衣人扛着门匾朝着他脑袋上猛砸,明显听到内里动静还抓着那匾额死不放手,临走时狠踹了他几脚愣是将门环给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等瞧清楚蹲在床边手中拿着灯盏的阿来时,她才哭笑不得的说道:
“甚么金子?”
在侯府得了银子以后,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换了最后锦棉,躺在上面跟堕入云端似的格外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