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水撑着塌缘坐起,按着太阳穴清了清神,虎狼盘卧本就难眠,文尝这个不晓事的还不时闹腾,若非她另有效处,真该趁早打发了。
叫卖声、吵嚷声、扳谈声,此起彼伏,不断于耳。
“又来寻你家公子啊,他本日没来,”,眼尖的**从大堂走出,尖声喊道,“你家夫人也是,管得也忒严了,天下哪个男人不寻欢?哪个老爷不作乐?再不知敛行,谨慎成了下堂妇!”
“没有没有”
压枝一个激灵,恍恍然扭过甚,见文尝嫌恶地瞪着她,朝秋云初扬了扬了下巴,她缓过神,忙看了一眼,怯懦地点点头,作了口型,“睡着呢。”
“哼,此时念起姐弟情分了······”,巧莺话没说完,忽闻身后一声沉重的低喝,
“李文尝!”秋云水拍案而起,“这是本夫人的云水居,由不得你在此作威作福!”转头又对压枝说道,“出去,谁是主子谁是下人拎不清?”
“住嘴!”男人一把推开他,站在台阶上俯瞰着巧莺,龇牙咧嘴,“你是甚么东西,我们姐弟间的事由得你一个贱婢多嘴?”
正中午分,烈阳炙烤着大地。
秋云水坐在打扮台前,拿着篦栉划过青丝,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如果有力没处使,就去灶房帮烧火丫头劈几根柴火,免得作弄我云水居的铺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