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马银铠借天涯初生残月,泛清酷寒光。
“傻孩子。”西江月看抿唇一笑,“你如果喜好,等我们回无翎山,姐姐再让老妖鹤为你做一套。”
所幸那少年英勇无双,坐下战马亦是反应活络,世人虽大惊失容,却并无职员伤亡。
夜色暗淡。
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来。
枪身血珠儿迸溅,甩了惊倒于地的世人一脸红花盛绽。
不待世人回过神来,却闻铁蹄声突近,烈马已冲到世人面前。
西玄方才长枪破空穿透两人握刀手臂,那是情急之下为救嫡姐的无法之举。
木易闻言满心欢乐,重重点头。
与此同时,少年紧拉住缰绳,战马高大,前蹄倏然抬起,超出宋良安一干人等顶上束冠,似千钧利箭紧贴头皮而过。
“多谢小参军提示,是下官思虑不周。”宋良安见状再次叩首。
宋良安赶紧恭维道:“不敢!不敢!小参军您与西蜜斯手足情深,此乃大家都要奖饰之事。”
方才,被战马前蹄惊吓而跌倒于地的当宋良安,在看清西玄面庞之时,胸腔中间脏跳动几近炸裂。
西玄话虽如此,却未曾让宋良安起家说话。
“好。”西江月未曾在乎木易心机,当她被木易带上马车之时,才看着他被划破的左肩,再次开口,“这是何时伤的?还疼吗?”
侧目扫视马车下的宋良安一干人等。
这……
“宋太守,本日天气已晚,家姐身子弱,方才又遭到惊吓,弟弟身上另有伤,住在驿站怕下人服侍不好,彻夜,不知宋太守可愿过夜?”明显是最暖和的言语,经西玄说出,却又是字字带刺,容不得宋良安涓滴推委。
但既然西玄赶来了,不让他好好清算一下宋良安,那如何说得畴昔?
“下下下……下官禹州太守宋良安,拜见西小参军。”眨眼之间,宋良安后背盗汗已浸湿官袍,但事已至此,他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施礼。
但现在姐姐并未受伤,且宋良安已在世人面前伏低做小言明启事,若他还不依不饶,那就显得西家后辈毫无气度了。
这短短三两句话,却已向世人宣誓了西江月身份。
虽看不清面庞,但仅那一身从死人堆中杀出来的戾气,便让人望而生畏。
战报当中,明显说西小参军再过三两日才气达到禹州。
“玄儿高了很多,也黑了些。”西江月看着马背上身形苗条矗立的西玄,轻柔一笑,“一别七载,不知家中高低,可还安好?”
西玄这才回身看向西江月,朝他伸出双手,冷硬面庞垂垂融了些许暖意,“姐姐,没事了,下来吧。”
西玄看着木易投来近似夸耀的目光,只觉无法又好笑。
那超脱少年背靠西江月地点马车,手中长枪朝世人横扫开来,刹时为马车四周空出一方六合。
为何会提早?
且,为何又恰好是眼下这般?
顿时少年身形消俊苗条,精瘦双腿猛夹马腹,借助前冲之力反手提起插入空中的一杆长枪!
只见,顿时少年端倪清俊,身上战袍随风飘摇,猎猎作响。
玄儿?
西玄闻言恍若未闻,回身看向西江月,伸出苗条双臂,作势便抱她下来,却被面色乌青的木易先开口打断,“姐姐,我送你下去吧。”
实在,即便此人不呈现,只要有他在,方才那些衙役也伤不了姐姐分毫。
“何人敢动她!”数十丈外,一少年宏亮声音传来。
那格外清楚的一张脸,令人只觉如果他笑,定会如艳阳高照,若他哭必会是大雨滂湃。
毕竟是久经宦海之人,再次开口时,心中虽有所顾虑,但面色却已规复如常,“方才,是下官过于担忧小参军您的安危,又不知西蜜斯身份,故而一时胡涂听信了府中小厮的片面之言,才出动衙役惊扰了西蜜斯,下官罪该万死,恳请西小参军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