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重重踢了一脚身边早已昏死畴昔的轿夫,抬袖擦去脸上血迹,而后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骂道:“若不是老子随身带沉迷药,几乎落在这群小子手中。”先前当真是小瞧了这帮人。
“人迎穴,属足阳明胃经,被刺后,轻者气滞血瘀,重者昏迷。”西江月一语说完,那男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昏死畴昔。
看似弱不由风的枯瘦男人,部下力道却非常骇人,“正因怕她悲伤,才不想她被你算计。”
轿外。
马车内。
皓月还是未能抵挡苏长烟所用美色苦肉计,终还是乖乖跟他归去去吃药膳。
西江月借口出门时候久了,身子困乏便要回府。
西江月面色涨红,不待她将话说完,苏长烟手腕突转,五指如爪,死死攥住西江月后颈。
说已是迟,苏长烟行动之快,不过眨眼之间,已行至西江月身前,将她清癯身材重重抵在冷硬墙壁之上。
西江月绯色唇瓣紧抿由朝云近香发髻上垂下的一缕发丝,一枚泛着清寒光芒的银针便直直逼向苏长烟,使他不得不松开本身连连后退。
竟不想,她发髻当中也有暗器!
似是顾忌西江月先前行动,苏长烟瞬时封了她周身几处穴位,令她行动受阻。
皓月亲身送西江月上轿,手中还握着她方才留下的请柬,直到看着那顶青色软轿垂垂消逝于街头,才肯随苏长烟一同拜别。
“你如此……就不怕皓月伤……”
他自认躲过一劫,再不肯错失动手良机,赶紧提刀上前,欲为兄弟报仇雪耻,却不想脚下一软,整小我便重重颠仆于地。
苏长烟见状,虽是心中生疑,却依难抵心中担忧而回顾。
*
西江月话未说完,只觉面前身影一晃。
似是汗水流进伤口,男人咬牙倒吸一口寒气,重重踹了一脚轿门,骂道:“周茂你这孙子还在墨迹甚么?从速毁了那娘们的脸,我们也早些归去跟大蜜斯交差领赏。”
“好了,傻丫头。”离梓之终还是被她那委曲模样看的心软,忙从袖中取出锦帕为她拭去眼中泪花。
她小巧娇小身子跟着马车悄悄摇摆,更似扶风菡萏,惹人垂怜。
一样身着小厮衣袍的结实男人,看着一头钻进软轿的兄弟,调笑道,“周茂,这都何时了,你小子还不忘清闲一番。”
那结实男人闻言,心神忽乱,还未低头去看手中染血长刀,面前便有一道银光乍现,幸得他反应活络,那枚刺来银针才堪堪划破他脖颈皮肉,钉在身后白墙之上。
“我管他们是何人?归正,令我离梓纾心中生厌之人,都该死!”离梓纾精美面庞上,晶莹泪花还未滑落,双眸当中却已出现与她清纯样貌不符的阴冷杀意。
“啊……”男人见状,手中染血长刀颤颤提起,指向西江月,他染了血的脸上,眸中惶恐怒意更加显得狰狞,“你!你!你杀了我兄弟!”
“他们算甚么东西!”离梓纾越说越气,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方才,哥哥为何不帮我?反倒偏袒外人?如果本日爹爹在,他定不会白白见我受人如此欺辱!”
他赶紧抽刀,车帘后的人重重倒在地上。
“你的刀……”西江月清寒眉眼间笑意不减,划过骄阳之下从刀尖缓缓滴下的血珠儿,似在提示面前男人究竟是何人杀了他兄弟。
西江月闻言,指尖随便拂过甚上朝云近香发髻,将一缕墨发悄悄缠于指尖,本是最随便不过的行动,倒是魅然天成,“苏公子一起尾随江月,此时才愿现身,这份耐烦亦是他们比不得……”
掀帘男人三十多岁,看着面前少女,倏然怔住,一时竟健忘前面行动。
明月楼中。
软轿内。
竟是周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