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左手指尖轻挑三弦,右手虚扶于龙脊寒丝琴弦之上,拇指轻拨一音,便见一刀气离弦而去。
“春花?”西江月一双赤红双眸望着面前眼盲青年,反问道:“既有春花,想来,也应有秋叶与你相称。”
本是毫不相干之物,却一一在西江月面前被倏然放大。
但他仍不罢休,右手长剑紧随厥后,倏然出窍。
“你若现在拜别,这四人道命便是路引,你若再胶葛不清,将来被你连累的,可不止这戋戋四条性命。”
白纱之下,他唇瓣微动,手腕轻抬间,袖中三根龙脊寒丝琴弦已透穿身边一株苍翠青竹。
木易将西江月死死护在身后,手中双剑微颤,却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倒不是他怕劈面那眼盲青年,只是,他不放心这瞎子暗中是否另有帮手。
木易左手短剑携开山之力霸道劈下,周遭草木刹时画作齑粉。
“铮!”春花二拨琴弦,便见莹亮刀丝利刃前后挡木易动手中两剑。
“他都情愿放你下山,那这些本该留在无翎山中的暗卫死侍,就全无存活之理。”眼盲春花幽幽开口,他手腕翻转间,三根琴弦已从青竹当中抽离,敏捷缠于他手腕之上,他语气还是毫无波澜道。
只是,三声琴音未落,却见木易已提剑翻身,身如坠落翱鹰,缓慢后退。
待他将西江月护在身,再度回身之时,却见那眼盲青年周身气味清楚毫无波澜,指尖琴弦所奏亦是平常之音,但已被化作刀刃间的内力倒是一涨再涨,好似无风巨浪,不知所起,又不着陈迹。
“你究竟是何人?”
且不说这瞎子只因随口一句公允,便将师父调派的四名死侍暗卫告终,仅凭他方才对姐姐已存杀意,便是死不敷惜。
丢下莫名奇妙的一句话后,眼盲青年拂袖而起,他身背琴手执竹杖,徐行拜别。
而劈面,木易早已做好自损一剑来护西江月全面的筹算,却迟迟不见那眼盲青年后续杀招。
那名唤春花的眼盲青年点头侧耳,似在听声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