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不想晓得,那黄口小儿葬于那边?”苍翠青竹间,不甚动听的衰老声音不答反问。
那面庞刚毅的亲卫男人,拼尽最后一丝气味,终将口中最后一个“军”字道出。致死双目也未曾分开过自家将军半分。
梢头春花言罢,飞身而去,全不像先前那般孱羸有力,更似全不在乎西玄口中所说暗道、密室。
故而,此次西玄并未收力,而是借势将长枪下压,与那一团无形气机相抗。
少年再次大步上前,对方还是徒手握枪。
少年手中一枪刺出,胜似利箭脱弦,疾走一线,似奔雷闪电,刺向春花前胸,招式说不尽的快速迅猛。
“哦?”少年身上锦袍映托天涯日光,粲然生辉,口中言语带着戏谑,“既然你能看破这阴阳两界,可知本身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但院落四周,却已无动静,空余数十根青竹斜插上天,和三位丧命的年青儿郎。
西玄手中长枪一抖,手中内力已行至枪尖,击向欲要顺势前行的一双缠丝手。
白发春花吃力抬手,将紧攥于手心的一片衣角缓缓放入紧知心脏处的单衣内,末端还不忘轻拍几下,眸中酸涩随这一行动淡了些许。
“原是想穿这身衣服去见你的,现在看来怕是不能如愿喽。”身上仅穿单衣亵裤的春花,捏着一片赤色衣角,低声轻叹一声。
但当枪身与地上白叟相距半丈之时,便已被一股内力无形减弱。
顷刻,农家院落周遭青竹四起,以院中一堆人马视作箭靶红心,吼怒而来,阵容震天。
被收藏十数年之久的一身红衣,烧毁不过瞬息。
“庇护将……军!”身形高大的亲卫话未说完,一根拇指粗细的青竹,便从他后脑斜刺透穿脖颈,终究钉入空中泥土当中,鲜血连同黄白之物沿青竹缓流而下。
“可另有活人?”春花缓缓展开双眸,迎上头顶上年一张俊美无双的刚毅面庞,似是堕入回想当中,只见他面上含笑,异色双眸却尤显酸涩,“若无差池,应另有半个。”
只见他右腿微曲,一股力道从脚尖传至腰腹,最后会聚于手中长枪,枪身一挑,本来紧握枪尖的白发春花,也随之被甩出数十丈,踉跄落于一根苍翠青竹上。
西玄身后亲卫蓦地上前,手中长刀劈下一根从左边偷袭自家小将军的一根青竹,但他握刀手臂却已被划破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