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这个女子都是很狼狈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此时看着她。浑身的血污,衣衫不整,清澈的美眸中尽是惊骇,眼底却晕染着一抹令人不能忽视的刚毅之色。
方腊眼底的眸色沉了几分,规复了之前的冰冷生硬,缓缓抬起眸子看着韩美。浑身脏兮兮的模样,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一样,水润的樱桃般的嘴唇微微伸开着,倒是诱人得很。
“感谢!”韩美此时倒是真的感激这个方腊,固然生的面相凶暴了一点儿,但到底是个君子君子。
“至于吗,不就是被人休弃了罢了,至于哭成这个样儿的吗?”
“感谢,”韩美刚要去接,顿时缩回了手,有点儿怯怯的看着方腊道:“这个墨狐裘披风挺贵的,能不能帮我找件儿便宜点儿的披风?我拍我弄脏了赔不起……”
“我家相公……”韩美刚要说出肖岳此时能够被人害死的话儿,但是这事儿都是些奥妙事儿,她倒是不能同方腊说的,忙将话头噎了归去,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擦在了方腊高贵的墨狐裘披风上。
方腊俊挺的眉头不由狠狠蹙了起来,这个女人倒是哭的没完没了。
方腊看着韩美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但是竟然另有点点的吃味,一个卖炊饼的武大郎罢了,竟然获得了长得这么美无能并且还机警古怪的女子。
“呜哇!!!”韩美嚎啕大哭了起来,脸上泪水顺着脸颊都流到了碗内里。
“武家娘子?”方腊唇角微翘,负手立在韩美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眸在夜色中更加令人睁不开眼睛。
“在那边!向那边跑了!快追!”
只是这话儿一说出口,韩美顿时定了定神,难堪的抹了一把眼泪道:“对不住方公子,我只是……只是表情不好。”
韩美此时只是担忧肖岳,按理说西门庆被肖岳杀了后,底下那些喽啰们应当还不会杀了肖岳的,这事儿牵涉的事情太大,他们总得找小我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只是没想到越是往下扯裙角,却不想将上面已经碎了的衣衿再一次扯开了,乌黑的肩头也讳饰不住了。
如许夺命的奔逃几近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终究一个踉跄跌倒在了泥泞冰冷的地上,她忙要爬起来却看到一双云纹根柢的玄色缎面靴子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咳咳咳……好吧,多谢方公子!”韩美忙将带着一点儿冷香的披风穿在了身上,之前微微颤抖的身材终究好了一些。
此时韩美的确是惊魂不决,忙从方腊手中将肖岳写给她的休书扯了过来,此时看着休书上歪歪扭扭的字体,顿时心疼的大哭起来。
方腊缓缓俯身伸出那双苗条惨白的手将韩美从怀中摔出来的休书缓缓捡了起来,垂眸一看,不由唇角微翘着的弧度更加深了几分。
方腊的阿谁长随长顺猛地撑开船,划向了河面的深处。
“长顺!去熬姜汤来!”方腊将船舱中的炭盆推到了韩美的面前。
韩美在方腊这般冷硬视野的扫描下顿时感觉浑身不安闲起来,特别是那双视野扫过了她一双小巧赤裸的双足,她忙将脚丫子缩回到了裙子里。难堪的将几近褴褛的衣裳向下扯了扯。
韩美身后传来狼籍的脚步声,她猛地心头一惊,却不想整小我被一条健壮的手臂提了起来,头晕目炫之间便被方腊抓进河岸边停着的乌篷船内。
方腊眼角不由微微一抽随即冷冷道:“仿佛现在武大已经不是你相公了吧?”
“方公子,你肯定我弄脏了不消我赔钱?”韩美的确到了惊弓之鸟的境地,的确将近神经质了。
方腊接过姜汤递到了韩美的面前冷冷道:“喝了吧!暖暖身子!”
夜色更加稠密了几分,韩美踉踉跄跄穿行在钦州城这座风景很美的小城间。浑身的血污,脚下的鞋子也已经跑丢了,她不断的奔驰着,拣着僻静盘曲的冷巷,好不轻易将身后的追兵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