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用很峻厉的目光看了春娘一眼,眼神里藏着太多的意义,然后走到了徐三刀面前,将春娘拦在了本身身后。
“快去啊,明天办席没吃了的,多拿点来,这几个兄弟只怕也饿了。”四毛催促道。
正在这当口,船舱外脚步声声响起,春娘从外边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去,盘子里装着两盘鱼脍和一壶酒,放到了桌子上。
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徐三刀用手势拦住了,前面的话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放你娘的屁……”徐三刀勃然大怒,从桌子上拔起那把插着的盟主尖刀,亮闪闪的刀尖便直逼向四毛的咽喉,不待四毛有所行动,春娘斜刺里一把推开了徐三刀,厉声呵叱道:“徐三刀,你可想清楚,明天他刚做了我爹和嘉白二帮两位老爷子的门徒,你敢下他的黑手,漕帮会放过你吗?”
春娘从惊诧当中回过神来,立即起家护在四毛的身前,厉声道:“徐三刀,你要干吗?”
徐三刀酒到杯干,手到菜尽,如风卷残云普通,一顿胡吃海塞,也不管烫不烫。四毛则悄悄的在一旁不言不语,偶尔的夹两筷子菜,两人仿佛都在比着耐烦。
徐三刀被春娘推了一把,不测的没有发怒,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师妹,你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我明天既然敢上船,就没筹算留着活口出去,漕帮就算狐疑到我头上,没有真凭实据,你爹和那两个故乡伙还敢咬我不成吗?”说到这里,徐三刀对几名部下挥了挥手:“你们把这小子绑起来,待会老子用他来点天灯。”
这几人早就耐不住了,夏季不承挨饿,何况深夜时分的江面上更是寒意砭骨。冷得直颤抖抖,在一旁看着徐三刀好酒好菜大快朵颐,肚子里馋虫勾得难受,见春娘端上了酒菜,立即就坡下驴围坐到桌边,操起筷子就要开吃的时候,徐三刀俄然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春娘,嘿嘿笑道:“师妹妙手腕啊,只是不晓得内里下的是蒙汗药呢还是毒药呢?”
”三哥,你咋有空黑更半夜的也来这江上吹风,恰好,我们有日子没见了,酒菜还热,一起喝一杯。”四毛的脸上又闪现出一贯的淡淡的笑容,仿佛没事人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那几人骇得一起丢了筷子,直勾勾的拿眼睛盯着春娘,船舱中立即鸦雀无声。
徐三刀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嘴里,擦了擦泛着油光的嘴角,阴测测的开口突破了沉寂:”老子有自知之明,从小我娘老子都骂老子迟早挨千刀,不是个好货,以是这辈子老子从不信赖旁人,就只认一个死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有一天,方才开端信赖一小我,成果你猜如何样?”说到这里,徐三刀微醺的双眼饿狼似的死盯住四毛,泛着瘆人的光。
一边说一边一把抓住了春娘:“没想到明天你也在船上,恰好一解老子的相思之苦,整天花枝招展的在眼巴前晃,老子想和师妹你睡觉的心机也不是三两天了,明天就让老子好好欢愉欢愉。”
四毛冷冷的瞟了一眼徐三刀等人手中拎着的清一色盟主尖刀,在春娘耳边用几不成闻的声音说道:“听话,我拖住他们,瞅准了机遇你就从速逃上划子。”
徐三刀用猫抓老鼠似的眼神戏谑的看着四毛,嘿嘿的笑道:“那敢情好,好久没见,三哥想你但是想得吃不香睡不着的,来吧,愣着干吗,喝几盅呗。”说着话,诚恳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手中的尖刀脱手扎在桌面上,刀身颤抖得嗡嗡作响。
徐三刀的一名部下不耐烦的说道:“三哥,别在这儿费工夫磨牙了,从速的吧.....”
”还愣着干吗,从速去伙房里再端几个菜过来啊.......”四毛对春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