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们要找的正主,和我爹娘无关,有帐算在我一人头上。”四毛看着为首的那名大汉,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承认,一句话将父母给摘了出去。贰心中实在很清楚,对方发兵动众、有备而来,必然是探清了真假,又做好了筹办,这类时候死不认账或者装傻充愣不但没有半毛钱感化,反而里子面子全丢个精光,以是干脆以退为进,先发制人,安了一个扣子,先把本身的父母保住再说。江湖端方也是祸不及家人,既然有了事主,再连累旁人,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何况明天众目睽睽之下,这帮人也不成能当众赶绝。这就是所谓的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的事理。
老张一向在中间提心吊胆,刚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场面不过几句话的时候,俄然就变得有了转机,他固然还没想明白到底是甚么启事,四毛短短两句话就能逆转情势,但四毛的号令还是能听懂的。和四毛在一起厮混的时候久了,智商不敷,履行力来凑,倒是有了默契,立即很狗腿的回到屋里,吭哧吭哧的顶着一张八仙桌,放到了四毛面前的空位上。桌子的高矮倒也刚好和赌场中的门板桌相仿。
大汉盯着四毛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到崩溃的迹象,因而不再停止心机威慑,开门见山的开了口:“咱爷们是讲江湖端方的人,往轻了说,你是挡人财路,往重了说,你是背后做局放暗箭。你年纪小,咱爷们也不想让江湖朋友说我欺负人,才跟你费这些唾沫星子,说说吧,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老张护在了四毛前面,对着大汉不住的作揖打躬:“豪杰,这件事是我干的,和我儿子无关,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这位年老是妙手,四毛自不量力想就教就教,一盘和这位大哥定胜负,还是赌骰子,输了四毛听候发落,幸运能赢的话,朋友你是明白人,天然明白四毛的意义。”四毛看着大汉大要安静,但内心翻江倒海的神采,毫不游移的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刀。
老张在人群中眉飞色舞,脸上如帖了金普通,本来是一场塌天的大祸,儿子却三言两语摆平,在乡邻中大大的露了一回脸,那但是比本身露脸更让人对劲的事。
四毛凝重的神采现在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副招牌似的嬉皮笑容的模样。他伸脱手从银票上面拿起了名刺,细心打量了一眼,然后将银票推还到大汉的面前:“奎大哥,你是个利落人,刚才你叫了我四毛一声兄弟,就是一辈子的友情了,谈钱就坏了兄弟义气了。”
老张颤抖着嘴唇,大脑中一片空缺,被儿子拽到了一边,只能扶着惶急的老婆,嘴里无认识的安抚着张氏,又像在安抚着本身,机器的几次嘟囔着一句话:“没事的,没事的…..”
大汉看了看四毛,伸手取回了银票:“好兄弟,真是自古豪杰出少年,哥哥欠你天大的一小我情,记在我内心了,这沔口镇的船埠我是没脸再呆了,你得空必然来荆州逛逛,我们兄弟山高水远,来日方长。”说完这句话,大汉抱拳一揖,转过身来一挥手,带着一帮人,仓促而去,走得洁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四毛伸脱手去,一把拦住了老张,用果断但又和缓的口气说道:“爹,没用的,你照顾好娘,这件事我来措置,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
大汉冲着年青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去比试比试。那年青人还是一张面无神采的死人脸,跨前几步,走到了桌子边,从怀里取出一粒骰子,稳稳的放到了桌子中心。继而又取出一粒骰子,也放到了桌子上,就如许慢行动普通一共拿出了三粒骰子,最后,竟然变戏法似的从马褂下摆内取出了一副悬在腰带上的骰盅。这个筛盅也是青花烧铸的,只是比赌场中的阿谁要小一些,便于随身照顾。放好了赌具以后,年青人很可贵的开口说了一句话,冷冰冰的只要四个字:“你定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