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士捋着颌下鼠须,很有点得意的说道:“其一,这广味庄的酒固然驰名,可向来不卖,要么是自饮,要么是送人,以是他们出的酒没有招牌,没有酒名,瓶上雕刻的内容是供品酒之余赏玩扫兴之用,此等风雅非商贾小民之流所能熟知的,何况这一手书法乃是出自郎士元的真迹拓片,乃是广味庄的收藏,从不过传,就算想仿,也一定仿得出来。其二,你们晓得广味庄为何灭亡的吗?”
四毛没有搭腔,而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来一瓶酒,那瓶子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瓶口打着蜡封,扎着红绸,瓶身上寥寥数笔的行草铁画银钩,神韵实足,王羽士细细一看,写得是“色比美酒犹嫩,香同甘露仍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交”。他立即双眼放光,一把从四毛手中抢过了酒瓶,翻转过来一看,底下雕刻着两行蝇头小楷“广招云外三千客,味压河东百万家”。看到这里,王羽士不由脱口而出:“好东西,桑落酒,此酒制法已经失传,这是如假包换的老窖藏了,落到你们手里是暴殄天物,不如便宜我老道了。”
徐三刀站起家,走到桌子边,伸手揭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子,二百两雪花银放射着刺眼的光芒:“两位兄弟先拿去花。”
三癞子在一旁阴测测的开了口:“老刘,你可千万别小瞧了四毛这小子,我们跟他一边大的时候,球事都还没整明白呢,这小子却比成了精的老江湖道行还深,鼻子灵、套路深、见地透,特别他遇事稳定的那份沉稳劲,可真不是普通人比得了的,假以光阴,这小子必定能成事。三哥能把这小子收在麾下,那就是如虎添翼,不过兄弟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四毛但是个狼崽子,骨子里就不是条能看家的狗,你真很多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