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四毛的调子俄然拔高了几个八度,镇得在场的老张、燕子和马庆虎耳膜都在嗡嗡作响,世人向来没见过四毛如此声色俱厉的说话,不由都被震得发楞。
四毛凝神瞟了一眼,然后对老张说道:“你洗牌,再将牌倒扣过来。”
偶尔的左邻右舍来告个急,张氏也都慷慨解囊,能帮忙别人,遭到邻里尊敬,在畴前无异因而种期望,听着邻居们奖饰本身的儿子四毛懂事、无能,张氏内心比喝了蜜还甜。她乃至开端打算起给四毛找房媳妇,早点抱孙子的大事了。直到这天半晚,一家人方才坐在桌子边上开饭的时候,张氏的梦开端完整破裂了。
“四毛哥,你好短长啊,每张牌你都熟谙,你是如何做到的?”燕子在一旁打着岔,想将四毛的思路引开。四毛闭着嘴仍然不开腔。
四毛看了看老张一张笑容还来不及收归去,僵成一团的神采,心中一软,长长的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爹,有些话按说轮不到我做儿子的来讲,您不要怪我违逆不孝,我是不想有一天帮您收尸。十赌九诈,强中自有强中手,您也心疼心疼儿子的不轻易,欠三癞子的银子我来还,今后您还想接着出去赌,我接着帮您还赌债,谁让我是您儿子,我得给当爹的托着底,直到我实在托不住的那天,我就拿命给你抵债,命如果丢了,咱就算完。”
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竹牌九便被取了过了,四毛当着老张的面,哗啦一声将牌九倒在了一张八仙桌上,共是三十二张铺了一桌面,外带三粒骰子滴溜乱转:“是这类竹牌吗?”
马庆虎大手一挥:“得了,别哭丧着脸了,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的性子啊,反正不过是十几两银子的事,张伯也应当晓得错了,宽宽解吧,走,我们喝酒去。”
“庆虎,我送你的那副竹牌九在不在身上?拿来给我用一下。”四毛转头对马庆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