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这一句话就挠到了三癞子心尖尖上去了,又是满满一大杯酒干掉,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带落寞,半带不甘的说道:“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不瞒兄弟你说,哥哥我祖居之地号称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那但是天子渡口,藏龙卧虎之地,当年在天津卫哥哥也是有大号的,哎,你还别不信,现在你去探听探听,就没人不晓得我拦路虎杨魁龙的。”
四周的摊贩们纷繁跟着拥戴,一个街边的地痞眨眼间就变成了花厂的大徒弟,交友的都是徐三刀这类跺顿脚能让聚宝街抖三抖的角色,那绝对是这些贩子小民崇拜的偶像了。
四毛虚与委蛇对付几句,打发走了胖老板以后,抬高声音对三癞子说道:“癞子哥,说实话,小弟还真得好好感激你,没你给我下套,我还过不上这类优哉游哉的日子。”当着六子的面,四毛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但三癞子当然是一听就懂,对方的言外之意就是感激他设想诓了老张,逼着四毛投到徐三门下,才气过上现在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早酒摊在黄金宝地聚宝街口最为扎堆,买卖也最为火爆,主顾都是露天而坐,或三三两两,或自斟自饮,店主的肥肠沙锅、南家的鳝鱼面、西家的蒸包、北家的煎饺,如同抓药似的点齐了,搁到一张桌子上,再配上半斤烧酒,四毛与三癞子喝得不亦乐乎,六子内心藏着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酬着。
“癞子哥,我是诚恳诚意敬你一杯,喝完这杯酒,兄弟有话说。”四毛一脸的朴拙。
老道摇点头:“何故见得祸由此,人验金疮花醉倒。花轻易辨认,就是因为这花醉人,可这小我验金疮是甚么意义,老道也不明白。本日能说的和不能说的老道都说了,剩下没说的就是老道也不晓得。言尽于此,告别了。”说完这句话,拿起了本身的法器,施了一礼,便萧洒远去,任凭六子在后边一叠声叫道长,也不回应,只留下了一个莫测高深的背影。
“来来来,满上,满上…..”四毛趁热打铁,接着倒酒:“不过我就也有一事不明,凭着哥哥你这一身的本领,在哪不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何必在沔口这个划子埠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啊?”
“是兄弟不?还是兄弟不?”三癞子涨红了脸,尽是气愤的神采:“赚银子是干吗用的?不就是为了跟兄弟一起花的,再说这类话就别怪哥哥我跟你断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