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猪进了死胡同,欢乐坨才嘿嘿笑道:“四%毛是至心要和鱼帮联手干好沔口这南北行的买卖,实在不但如此,咱两家搁伙,别的不谈,上起巴东,下到荆襄,湖湘之境的水道就全在咱兄弟手中了,这水路上的买卖,谁还干的过咱?”
一旁搭话的妓女一听,敢情这几位都是邱老杆一伙的,刚才还左一句水匪头头,又一句野男人的骂着,不由脸都白了。不过这几位看景象仿佛压根没反应,内心还稍稍安宁了点,仓猝赔罪道:“几位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满嘴糊吣,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内心去,小女子给几位爷敬酒赔罪了。”
一旁作陪的顺子唱起了双簧:“两位哥哥有所不知,那天挨打的叫六子,甭看他在沔口街面上人五人六的,可在四毛和坨哥面前,那两端一掐,还不敷炒盘菜的。这小子不过是条狗罢了,在他背后使坏的才是正主,邱老迈就是栽他手里的,咱漕帮本来在沔口街面上的场子都被这长季子给收了,不过就是靠着他披了一身官皮罢了。”
翘嘴白嘿嘿笑道:“坨哥,不瞒您说,只要我们哥俩一句话,老王在鱼帮说话天然就能顶事,眼看着邱老迈还在牢里,如果再被抓去了荆州,那可不是三两天出得来的,就算想援救他,不也是花银子费时候的事吗?咱鱼帮总不能活人被尿憋死吧,只要老王让应我们哥俩留在货行,做个鱼帮和漕帮跑腿的伴计,我和马脸拉动部下的兄弟大力支撑他做帮主,保他上位。”
半晌不说话的猴子蔫不出溜蹦出来一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那妓女一叠声的答允着,服侍得更是殷勤。
欢乐坨这里的水费钱一语双关,既是指的跑船人家带货收钱,也指水上干那种没本钱的买卖,翘嘴白和马脸心中的枰然心动是不成言喻的,他们固然是水匪,也都是有家有口的,至于老婆到底是抢来的还是明媒正娶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了后代的人,谁不但愿后代能纳福,恰是因为吃够了水上饭的苦,才不肯意后代接茬遭这份罪,以是欢乐坨的话打中了他们的心机。翘嘴白到底脑筋比马脸要好使一些,这个时候才转过了动机:“坨哥,你刚才说有事要我们哥俩帮手,就是和这做买卖有干系吗?”
这番话出口,翘嘴白两个立即哑巴了,他们当然晓得顺子说的这小我乃是沔口吵嘴通吃的金白眉,自古民不与官斗,实在匪不到万不得已,等闲也不肯意招惹官府,这就和后代黑社会不惹差人是一个门路,卤水滴豆腐,向来一物降一物,只是方才放出去的大话,一下闪了舌头,翘嘴白和马脸面子上讪讪的有点挂不住,仍然死要面子活享福,梗着脖子吹牛皮:“披官皮就了不起啊,惹急眼了咱爷们一样和他斗。”
“谁说不是呢?”欢乐坨顺杆子爬:“现现在啊,四毛是至心实意想和鱼帮搭伙干成这桩大买卖,做个悠长弟兄,可现在王繁华兄弟在鱼帮说话不顶事儿啊?你们现在的老迈又陷在官军手里,你们看这事可如何着啊?”
欢乐坨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兄弟义薄云天,这份情我领了,不过和官府打交道,能暗着来的就不明着来,这事四毛和哥哥我有体例处理,只不过我们真正有件难事,还非得靠两位兄弟帮衬着才行,当然了,难堪的事我也不会开口,对你们二位那就是举手之劳,办成了今后,你们留在沔口吃香的喝辣的这事儿,准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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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未落,被翘嘴白一巴掌扇到脑门上:“你他娘就那么点见地?一天到晚抢抢抢的,没听坨哥说的话吗?咱联手是干买卖,不是当水匪,我日,你那鱼鹰子大的脑仁里都装了些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