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些装鱼干粮食的库房,平时不住人。”
“六爷,你固然放心,别的地儿不敢吹,这洪泽湖的地界,就算他们化成鲢子鱼,我福九也能从湖底把他们抠出来。”
外边的夜色如墨,星星倒是很亮的,王繁华数着满天的星斗,眼睛开端发花,俄然,星星变成了一张四喜丸子似的圆脸,王繁华手脚被捆住了,不能转动,但脑袋还能转动,他拨楞拨楞本身的头,定睛一看,不错,就是一张胖脸,竟然是欢乐坨。
“我推着你,钻出去。”猴子低声道。
福九没想到的是王繁华死光临头的第一件事不是告饶,而是大嘴巴嚷嚷他的丑事,见统统人不约而同用非常的目光看着本身,不由气急废弛:“放你娘的屁,给老子绑起来拖下去,你勾搭漕帮害了老迈,还带着他们的人来洪泽湖想祸害帮里的老兄弟,多亏这位兄弟赶来报信,才没让你诡计得逞,从速带下去,老子渐渐和你算账.......”
“闻声没有?这帮兔崽子心机毒到家了,不但算计你王老迈和四毛,连漕帮几个大辈也不放过,金白眉这长季子真是又毒又刁。”欢乐坨旁听了全部骗局,不由暗自惊心,本来金白眉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绝户计,又被四毛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猴子钻出去轻松,王繁华钻出去可费了大工夫,他的个子比猴子宽了很多,一个在内里推,外边的人用绞棍在外边绞,直到蹭破王繁华一层油皮,他才挤了出去,落地以后,王繁华拱手要伸谢,欢乐坨拦住了,表示从速先撤,一行人悄无声气的隐没在了黑暗中。
如果说这世上有悔怨药的话,王繁华倾家荡产也愿买一颗,可惜他也清楚,光阴一去永不回,旧事只能回味。当他发明景象不对,统统都晚了,福九的部下将本身围了个严严实实,而本身留在家里的那些亲信们一个都看不见,太粗心了,实在是初级得不能再初级的弊端。早在遇见刀条脸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狐疑,福九的人如何能够和本身的部下调防?但仗着是本身的老巢,他仍然忽视了这个很贵重的疑点线索,一头扎进了福九设下的包抄圈。这还不算,沿途看到没有一个本身人的时候,就应当趁着对方没醒过神来从速杀出去,只要上了船,总另有一线朝气,何况岸边欢乐坨他们另有一二十号人马,抵挡一阵也是没题目的。但是...实在已经没有但是了,福九晃闲逛悠呈现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生面孔,是个瘸子,一条腿跛着,走起路来一个前,一个后的。再等他定睛细看的时候,终究认出了那人,不是在沔口被本身和四毛一起敲断了腿六子还会是谁?王繁华立决计识到,重新到尾就是个大大的骗局,鱼帮的内奸就是福九无疑了,他和金白眉早就上了一条船了,邱老杆被抓也必定是福九通风报信。
六子现在在福九的伴随下,正喝得不亦乐乎,屋子里另有三四个福九的亲信弟兄,吆五喝六的猜着拳,那动静在夜色中几里地以外都能闻声。
“福九你个王八蛋,吃里扒外,勾搭海翅子,不得好死你,兄弟们,这小子是金白眉的人,他们通同了抓的邱老杆......”
“老九,那就操心了,金爷说了,只要调出四毛来洪泽湖,你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把他和王繁华往衙门里一交,坐实了他通匪的罪名,甭说四毛了,漕帮那几个故乡伙一个也逃不脱连累,当时候沔口到洪泽湖,这陆上也好,水上也罢,可就满是咱爷们的天下了,有了地盘,又有衙门撑腰,你我兄弟就等着当土天子吧,到当时候,你还干啥劫道的买卖?咱直接设卡子收税就成,吃喝玩乐捎带手把银子也挣了,想想就美的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