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尸、手中的长剑,无一都不在宣布着这场血案的始作俑者。
带着些许扭曲的,无法与痛苦。他的嘴角咧出了一个奇特的弧度,而通俗的重瞳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长发随便披洒在肩头,在沉闷月色的映照下泛出一圈柔光。
不等她有反应,耿醉君持续说道:“再如何说,这里也不是你们江湖之人随便猖獗的处所!我已忍耐多时,明天话既已说开,便再也容不得你们在此混闹了!”
感遭到身后的鼻息,耿醉君微微偏了头,随即定住。
不善的目光瞬时让卢栩冷出一脊梁的汗来,他低声道:“主子也是为主子您着想,这黎夫人此次出其不料竟下此狠手,想必是有幕后教唆,如此一来,主子您可得万般把稳哪!”
耿醉君立在床边,墨色的衣袖遮住了他垂下的右手,长长的剑柄拖在地上,拉出一丝盘曲的弧线。
耿醉君愣了半晌,才低声斥道:“你现在胆儿肥,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卢栩一惊:“本来主子心中早有思疑,这般主子便放心了,只是主子愿冒死再进一谏。”
“以这些光阴的相处,依主子看,那名女剑客性子冷酷,倘若主子仍持续倾慕相待,怕是会吃很多苦头。”
时候仿佛固结在了这一刻,两人都愣住了行动,温馨地切磋。
暗安闲内心悄悄舒了一口气,部下的行动更是谨慎了很多。
如何会是她?
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那般居高临下的姿势,就连面对着上位者也涓滴粉饰不了那股子雍容安闲。
耿醉君一阵恍忽,轻声说道:“这话你在十年前也说过,记得当时恰是你待在我身边的第二天。”
好轻易弄洁净了,又翻开药盒,沾了一点在指尖,悄悄帮耿醉君一点一点地涂着。
耿醉君不答,沉默地看向屋角处新添的玉钩云纹灯,那是景谈佑不日前赐赉的。
听到这里,如玉终究忍耐不住地颤抖起来,狼狈地逃开他的视野。
很久,耿醉君悄悄地站了起来。
再如何心头发闷,此时只得苦涩地点点头。
“谁准你出去的?”没有起伏的调子,冰冷之极。
耿醉君转过身子,绝望积满了他的胸膛,充满着他的肺腑。他的下牙死死抵住下牙,握着剑柄的手因过分用力而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青灰。
耿醉君听了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笑道:“折腾?我倒是竟不晓得!不如你来奉告我,府上究竟是如何折腾了?”
“嗯?”
“放心吧,这把剑虽是锋利,但对于习武之人,现在再是割手难受,只要想想今后的无极工夫,再苦也是值得的。”
如玉直直地站在那儿,青色的月光扫过她的面庞,显得格外惨白。
大量的鲜血已经染遍了整张木架床,另有些许被溅洒到了青灰的墙壁上。而躺在床正中的,看身形似是一名女子,只简朴的着了中衣。
耿醉君悄悄感喟,抬高了声音说道:“既便已经晓得了,问这些又有何用呢?”
耿醉君手中持杯,举在胸前愣住,眼角却偷偷看向她。
耿醉君看在眼里,很久,悄悄地转过了身子背对她。
卢栩抬起视线瞅他,瞅了好久,才低声摸索着唤了一声:“主子?”
“颜如玉。”
如玉愕住,眼神被死死钉住,没法挪动。
“戋戋一江湖剑客,竟也敢来耿府撒泼,谷下寒可真当是有本领!”
没错,何况黎湘。
耿醉君深深看了她一眼,悠悠地喃喃自语。
极尽宠嬖,让多少女子都妒忌羡慕的她。
卢栩愣了半晌,斩钉截铁地说道:“主子跟从主子已近十年载,主子待主子不薄,主子愿以死跟随。”
这态度完整不似以往那般柔情似蜜,反而是极度的冷酷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