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上了道玫瑰酒酿来,意姐儿看着莹润玉盏里盛着的一颗颗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她含了一口,也不由赞这味道暗香,每颗小圆子里都包着一点玫瑰酱,舌尖悄悄一压便是满口玫瑰香气。
姵姐儿对茉姐儿一笑,却也不肯再喝茶了,只看着窗外小桥流水。
只意姐儿却不接声儿,只作没产生罢了,有没有茉姐儿给她出头,她都不筹办把事情放在心上。
蒋氏正拿着几张字牌,教文哥儿念字。小小的孩子连话也说不大清的,只一颗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蒋氏看。
多氏看她像是不知自家语中意义,便又挑了然些:“畴前啊,向来是我办的,我怕二弟妹你不知当中细节,多少我也要为了我们国公府的脸面着想。”
意姐儿看着茉姐儿嘻嘻一笑,埋头吃了一小块点心。
蒋氏淡淡道:“也不能这般一尘稳定的,我同三弟妹想了好些体例,大嫂若情愿参谋参谋,天然再好不过。”
瞥见多氏来,蒋氏也知没甚功德儿,便叫润雪带着文哥儿下去玩九连环并吃碗子牛乳。
边吃着茶,茉姐儿的丫环红笺瞧瞧出去,附在茉姐儿耳边,轻声细语一番。
她叫来身边的丫环碧雪,把喝将将喝了一口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竖眉道:“我一日不在府中,这送来的八珍膏也变了味儿?放这很多莲子是想苦死我?”
茉姐儿点点头道:“是如许呢,这茶是石家夫人所赠,乃是贡茶,我也只得了半罐。”语气里透着淡淡自矜。
另一边,多氏拿起一块八珍膏,只咬了半口便放下了。
多氏知本身方才语气太暴躁了,未免惹了二房的不乐,内心虽仍旧有肝火,却好歹晓得收敛一下,二房的虽不好,她可不能同她搅在一起,叫三房的得了便当。
茉姐儿秀眉微蹙,只淡淡道:“老太太那头派的差事还能叫我去阻了不成?你且回了她,她虽是我奶母,我可照拂一二,只不是让她仗着这身份妄为的,不晓得的还道我是甚么浮滑人儿。你且叫她安生随她家的去庄子上罢,我这边倒是用不上她这般的。”
为今之计,只得另寻他路。因而又只何为个也没产生,又硬着头皮在蒋氏的冷脸下谈笑了半柱香,便告别拜别。
清姐儿也不说话,只吃着蒋氏叫送来的蛋香酥,咸香热乎的塞了满口,上头的酥皮更是入口即化,吃得她绷紧的小脸也和缓了些。
意姐儿今儿个午膳是在茉姐儿的蓼风轩里用的,五个姐儿独独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自家分了院落出去住着,因着年事快到了订婚的时候,有了独居的院落更是格内里子些的。
蒋氏含笑道:“我和三弟妹都记取大嫂的好儿呢,来日也当酬谢您一二。”
蒋氏拨了拨发髻上的流苏,笑道:“那是天然,我们三个向来是极好的,那里少了大嫂的事儿,我们自来不会客气。”
几人皆是唏嘘。
清姐儿忙拒道:“这如何好使的,我也不擅品茶,再好的茶到我这里也分不出个大抵。”
那红笺甜声应了,又悄悄退下。
多氏起家,让碧雪扶着,款款拜别,临了了心中到底不甘,又想刺一刺她,回过神来对蒋氏一笑,道:“老二家的何必这般卖力,成心姐儿这丫头在,便是你再辛苦,将来也不知能不能分一杯羹。何必来哉!”说完心中舒快,回身便走。
说话间意姐儿也不插嘴,只顾着咬糕点上金黄的酥皮,觉着满嘴皆是蛋香酥的咸香味儿,不由眯了眯眼。
这些合浦珠虽成色不错,她却到底风雅,也好叫几个姐妹看看她大房最是不缺金银的。
多氏今儿个特地叫丫环给她涂了昨儿个石家大夫人赠她的临安郡王部下出海带回的七巧玉香膏,又带了支镶红宝鹿鹤同枝金簪,身上穿了间牙色快意双纹度花裙,面上笑得和缓,看上去雍容又带着三分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