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姐儿吃着好了,便道:“我觉着这味儿确是好,你若另有,可给我贡献了外祖母。她白叟家也爱这一口。”
吕老太太虽惦记取闺女后代婿,可花的是儿子的钱她不心疼,如果花自家钱,可跟割肉似的。得亏这荷姐儿是她自小拉扯在身边的,不然也不定有几分好处。
吕仲之一愣:“这……我却未曾晓得。”他只知荷姐儿养在吕王氏身边有些年初了,可到底荷姐儿大了,他也好些年未曾见过了,这些更是无从在乎的。
吕仲之听完后只紧紧皱眉,半响才道:“这可不可。”
荷姐儿一怔,羞得只埋头不语。
意姐儿只对他点头道:“爹爹可下了衙返来了,今儿个可累着?”
荷姐儿拉着意姐儿笑道:“再过两三月便要入秋了,我老是想着给表哥做一件儿贴身小袄,到时候也不会冻着,你若得空了何不来我这儿瞧瞧花腔子。”这话说得,仿佛本身已经嫁作了人妇。
荷姐儿用银著夹起一块,上头炸得金黄的奶香酥皮便簌簌地往下掉,她伸开小口咬了一块,里头甜滋滋的汁水便留了出来,温温的沁了满口。
傍晚,吕仲之下了衙,便见意姐儿正在书房里等着他。这书房不是大家都能进的,他也只叮咛了,只意姐儿同端哥儿能进的。
这头荷姐儿瞧着端哥儿正练着字儿,倒是也想凑上去会商一番,只她虽熟谙些浅显字儿,再通俗些的便看不懂了。这般瞧着端哥儿不理睬自家,倒也是有几分无趣,便拉着意姐儿出去说话。
荷姐儿听她这话,只当是认下了,当即便道:“已经有些端倪了,如果不出不测也算是定下了。”吕家老太太说的话现在这吕家也无人敢辩驳了,她这事体也算是成了八分。
荷姐儿半点不觉着有甚么不对,只捂嘴笑道:“这那里不好了,外祖母说他时我表哥,现在太太也去了这些年,身边如何好没个嘘寒问暖的?”
意姐儿含笑道:“这便好了,女儿叫厨房给爹爹做了些平淡的汤饼,爹爹用了再措置公文罢。”
意姐儿托腮笑道:“天然备下了,我惊骇祖母她白叟家不爱吃这些呢。”
意姐儿瞧着她发楞,又从她笑出了两个酒涡来,只道:“这些年下来,表姐可有订婚了?我瞧着表姐也到了将近出嫁的年事。”
意姐儿便把本身所知的娓娓道来。
端哥儿的大丫环苏绣只对着外头啐一口,嘲笑道:“凭她也想着当少奶奶,只怕是痴心妄图,我们哥儿不乐见她呢,真当个个儿都是没脸皮的。”
意姐儿便拉着她的手,道:“表姐何不去我的拂绿阁坐坐,我那头方才叫银宝去叮咛做了些邃密的点心,你是姑苏来的,定然喜好那式样。”
苏绣叹口气,走到蜀绣身边的小墩子边坐着,又拿了筐子里的针线做起活计来,埋头道:“我们一早儿便是要给了哥儿当通房的,这是太太在时便安排的,我也不求甚么繁华,只当是吃饱穿暖便好了。我们这些人,一个吃饱了百口不饿。只那表女人……这几年那里没有少编排我们,指手画脚的时候多的是,怕不是个好相处的。”不说旁的,便是上个月还同老太太说要发卖了她和蜀绣去,不是哥儿护着,她们怕是凶多吉少。
荷姐儿心道,这大姐儿畴前在府里过着也不敢这般暗里里点这些,敢情是出去几年便给纵得没法无天了。这般一想内心也好过些,只还是有些酸酸的,自家这般寄人篱下的日子哪一天赋气名正言顺?又悄悄咬牙,定然是不想再归去了,前年归家时才晓得本身家里已经比当初好多了,只比起吕府好的也有限,各种吃食用器皆是糙的,她这般金贵的人儿,那里能再受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