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气死本宫了。
这几日玉姵来长公主的小洲上却来地极是殷勤,几近是前脚各位太太将将走了,她便要来小洲上找长公主说会子话的。
长公主帮她拿木梳通一通乌黑津润的秀发,紧了紧后槽牙,和顺笑一声道:“这倒也未曾。”
阿蕴的信她还未曾细细读呢,一共写了十张纸头那么多。大略便是说些糊口噜苏事儿了,这四月间到底是产生了些事儿的。比如阿洛定的那家人图便宜,送的彩礼少了,叫陶大老爷指着脑门子骂了半日。陶理轩归了家,倒一心研讨起学问来,只发了愿将来要考进士去。给陶理轩晓得了阿洛的事儿,可不肯亲妹子嫁给这般人家,便上了门去寻那孙秀才,威胁说要到衙门去告他,如果不想就偷偷把婚事儿退了,还能给他一笔银子叫他滚出石安。那孙祥起先是不该的,他那老娘还那扫把要把陶理轩赶出去,嘴里还叨叨那是他们陶家闺女没妇道孙祥那是在布施她!不过那孙祥见陶理轩拿出公文来了,便也惊骇。他自认是要考进士考状元的,如果给按上这名头,那便毁了出息了!这才承诺由着女方家里把婚事儿退了。不成想阿洛不知从那里晓得了这事儿,自此便闹上了绝食一哭二闹的戏码,话里话外皆是非卿不嫁了。陶理轩见她这般固执,天然也心疼妹子,只好罢休再不管了。
玉姵咬唇道:“那你便搬了凳子坐在祖母中间罢。”
贺姑姑瞧了倒是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头,如许的打扮不成说是逾矩,却已是堪堪到了逾矩的边沿。大师闺秀哪儿有这般打扮的?那都是以高雅风雅为尚佳!三姐儿这般却多了几分风尘味儿,在府里穿戴倒没大碍,到外头去但是不成的。
玉姵内心不喜她,嘴上便淡淡道:“画没画完呢,表妹要晓得不成半途而废?”表妹二字还咬地略重些。
自打意姐儿同长公主分开青州以来,青州那头便时有来信的。意姐儿感慨一声,如果不发大水这通信倒是便当,仅仅两月不到手札便到了她手里。
这日,玉姵叫丹青几个买些现在市道上有的炭笔来,说是要作画。
一封是阿蕴的,别的一封是章脩颐的。不过……阿蕴的长公主看也不看便叫她拿去了,章脩颐的还扣在她那头未曾给呢。
意姐儿手一指……
玉姵甜甜地冲长公主笑两下,暴露一对酒窝来,才娇娇道:“一日不来便想祖母了!本日来了内心才舒坦些!”
长公主便和意姐儿坐在靠水的凉亭里头,边吃着冰碗便由着玉姵在外头画。
闲话未几叙。
丹青听了倒心下佩服地很,不由点头道:“姐儿不亏是才女呢!我瞧着便是素有才名的大姐儿和表女人也不定比得过您。”
正在此时,意姐儿倒是出去了,瞧见玉姵也在也对她微微一笑:“恰好姵姐姐也在呀,我的闺中好友自青州带来了几样果脯小食的,我一人用不完,想给府里人都分一些。诶,你们这是在何为呢?”说着翻开八珍盒子,内里分放了几格子的甘蜜丸、梨脯、桃脯、枣脯、杏脯的。
长公主咬牙切齿:臭小子敢在信里勾搭我宝贝外孙女儿!
意姐儿摇点头道:“在屋里多没意义呀!我们要到屋外去画景色才好。”又看长公主,长公主点点头允了。
金珠见她事毕了,便出声问道:“姐儿,那顶白玉冠要放在哪儿?”
玉姵道:“姵儿久病在房里不免孤单,便使丫环买了这炭笔试着画些画儿来!常日里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的,现在画技炉火纯青了,才敢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