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缓缓压了下来,云上是一柄长剑,剑上有一人一棺。
落羽的身形已渐行渐远。
这一日,江山崩塌,瀑布逆流,四时循环,万种道韵令万里的六合变幻,仿佛成了另一空间。
边浩渺站在他的身后,两只眼睛里多有崇拜与狂热,但一转眼看到他身后的棺椁,一时欲言又止。
大能纷繁扶摇直上,九天以外星斗崩裂,一场大战日月无光!渡劫者的鲜血染红苍穹,成圣的鲜血落下,力重千钧,在空中落下数十丈乃至十里的深坑!
“几年前,我们在秘境相见时,便听寒飞翰等人提及,你的身份多有奥秘,零成文高澹等人讳莫如深,仿佛都不肯提起。现在才晓得,本来你是这座妖岛的人。”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余鸿的身上,“你方才说那些话,是想让我看在当年的情分上,部下包涵?”
余鸿的声音戛但是止。
青年望着云后的一道道人影,特别是抢先的阿谁年青人,脸上尽是唏嘘之色,大声呼喝,“落羽!”
“这类话,说一次就够了。”他对边浩渺,没有半分的谨慎和尊敬。
“这座阵法不凡,这一战,只怕将有毁伤。”边浩渺道。
他看了一眼落羽身后的浩繁诛仙殿门人,面上故作轻松之色,道:“想当初秘境中,你我六人义结兄弟,面对整座秘境的天之宠儿怡然不惧,并创建孤城楼,以后又随阴兵进入秘境阴曹,经历一番存亡。”
噗嗤!
他说:“我报人间以公道,世人大笑,报之以刀。现在提刀的人成了我,世人又想要求一个公道。反几次复,奸滑奸刁,如许的人间,生灵涂炭也好。六合以万物为刍狗,非不仁,实在是看破了人的奸滑与人性。”
他的话越多,落羽脸上的鄙夷反而更浓。
余鸿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向察看下落羽的神情,却见他的嘴唇一向紧抿,嘴角向下撇去,直到本身提叛逆结兄弟四个字,他的嘴角俄然向上勾起,并一点点地向上。
落羽身后的边浩渺俄然冷哼一声!
边浩渺道:“圣子,此去将是一场恶战,您无妨,先将棺椁收起。何况,大事当前,这位女人的死,我虽也晓得非常可惜,但是,可否稍放一放?”
带着至高无上的傲岸与冷酷。
落羽却转头看他一眼,道:“我等生来,便是为了这万年一次的杀伐,毁伤又算得了甚么?”
“生灵涂炭?”落羽悄悄念了一声,目中尽是嘲弄嘲笑,“我受白玉京追捕时,人间又有谁管过一分?她死的时候,又有谁脱手帮过半分?现在你和我讲生灵涂炭?那和我又有甚么干系?”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然后是余鸿的闷哼,他半跪在地上,滴滴鲜血从山石上流了下去。
半个时候后,一片云由远方以极速而来。
惊世之战,从这一日才真正开启。
叶孤城望向远处,只见秘境公然与前次比拟公然大有窜改,而前次来到这秘境中所感遭到的架空感,已经如有若无。
他的声声诘责,让余鸿一时凝噎,前面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
火线的鬼差还在摇着摄魂铃带世人向前行进。
听落羽提起‘他’,余鸿微怔,又见落羽仿佛压抑着某些情感,心底这才明白,前些日子传闻,诛仙殿圣子与横空出世的叶孤城之间似有一些怨,现在看来,或许是真。
余鸿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有几分颤抖,只因落羽的境地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能企及,一旦临身,威势甚重。
余鸿的胸口一时如遭雷击,面色愈发惨白。但他想想临行前族长的嘱托,还是咬着道:“落羽,我妖岛数千年阴差阳错中从妖族来到此地,族中渡劫父老甚多,本日如果一场大战,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我当年是旧识,我深知你绝非肆意滥杀之人,现在何必如此?你既是诛仙殿圣子,何不就此停下兵戈?莫非非要让人间生灵涂炭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