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府邸里,叶孤城单独待了几日,这日正在修习功法,府邸大门被人翻开,弥世剑的身形闪了出去。
叶孤城回到天骄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弥世剑,心说这惫懒的徒弟另有出去的时候,还真是希奇。
天上的明月落入卿芷安的眼睛里,反射出极美的影子。
叶孤城走畴昔,恭谨施礼,“徒弟。”
叶孤城内心顿时一紧,本来如此!
“唉!谁拉我?”万事通满面怒容,出了人群正要破口痛骂,瞥见是叶孤城,脸上面色立即变了,“本来是叶师兄!”
卿芷安一时语塞,心中却有些气愤,她在凌云渡中自幼便被秋彤真人奉告要走求仙之路以成安闲,现在这条路到了叶孤城嘴里反而和安闲无关紧急,一时仿佛有甚么东西被叶孤城打碎,又不知该甚么些甚么,恨恨地转过身去。
弥世剑方才躲起来,回转真人的声音就传进府邸,“天剑,你出来!”
天剑是弥世剑的道号,天骄门,天剑真人。
紧接着便是另一道声音,狂笑道:“喟叹观主这是要与我比一比嗓门凹凸么!只准你喟叹观不守端方,以吞天术暗害我凌云渡弟子,便不准我光亮正大杀你喟叹观弟子?何况在那喟叹观前,我已与他们有言在先,比试之时,刀剑无眼,存亡勿论!我以金丹期的修为与你喟叹观元婴期二代弟子脱手,有何不成?”
这时,雄上殿内传来一声怒叱,“猖獗!”
卿芷安道:“我辈修士,求得便是仙道,只要成仙,天下那边不安闲?”
雄上殿外堆积了很多人,看模样都在瞧着殿内,叶孤城方才落下,便有弟子目光非常地瞧着他。
弥世剑的声音从府邸中遥遥传来,“我就不去了,我怕去了殿里将那些羽士杀得一干二净,便费事长老与其周旋,待他们走后,我自会去雄上殿领受惩罚,毫不推委。”
叶孤城一惊,弥世剑现在的形象实在惨痛,浑身伤痕累累,到处都有血迹,再加上一贯的蓬头垢面。
沉寂中,叶孤城开口道:“师姐,想起了谁?”
半晌。
万事通一经翻开话匣子便眉飞色舞,“若只是浅显二代弟子,这喟叹观观主也一定如此愤恚,但天剑真人杀死的,乃是喟叹观的一众天赋,俱是晋入元婴期有望冲破婴变的人物。”
“醒了。”叶孤城缓缓起家,“多谢师姐,多次顾问援救。”
叶孤城道:“师姐,此次试炼,你我也算是存亡与共,师弟便明言相告了。你我在那万魔窟后山自在安闲地待了旬日不足,现在眼看着就要回凌云渡,实在师弟心中倒有些不舍,毕竟凌云渡端方浩繁,这凡尘之景虽比不得凌云渡,心却安闲。”
说完这句话,弥世剑与回转真人飞起,直奔雄上殿。
轻风拂过,树叶摇摆,收回沙沙沙的响动。
喟叹观主嘲笑两声,“光亮正大的对决?雄上真人!照你这二代弟子所言,我喟叹观也可派一弟子前来应战你凌云渡,存亡勿论吗!”
殿内几人面色一变,俱是仓促向外走去,秋彤真人忧色弥漫,“芷安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雄上殿外的世人都静了一静,听完弥世剑的声音眼眸中俱是流转光芒,似被弥世剑这一番豪放之语影响。
叶孤城反问道:“若真的安闲,又何必必然要成仙?”
雄上殿外,叶孤城浑身一震,胸膛处微微一暖,事到现在他才晓得,这便宜徒弟这几日竟是孤身跑去喟叹观前为他这个弟子出气去了。
叶孤城笑道:“师姐何必如此焦急,本日天气已深,无妨再在此地待上一晚,明日再回凌云渡。”
叶孤城只觉本日的卿芷安似有些分歧,又或者在那万魔窟山上时,卿芷安便与在凌云渡时有所分歧,他笑了笑,道:“你我本就是同门,都是凌云渡弟子,也的确不该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