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嘭的关住了，看管的两个主子识相的分开，独留两人对话。
高老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人的身影消逝在不远处的转角，缓缓的把头转向家门内。天空中俄然飘过一层云，阳光微微暗淡下来，衬得高老的眼睛更加乌黑。
“俺老猪就是看不惯你这类暴虐之人！”
“一会儿送你去阎王那儿，我会让他把你生生世世投胎成狗彘，受千刀万剐！”
“哼……”猪刚鬣鄙夷地笑着，“以你这类睚眦必报的小肚鸡肠，他们让女儿阔别你是功德！”
猪刚鬣听了，眼睛兀地瞪大，他听明白了甚么，咬牙切齿起来：“这么说……这么说，翠兰的哑疾是你……”
高老盯动手里残破的布料，嘴里吐出阴沉可怖的声音：“现在晓得那些事的只要你，你死了，我当然就是想骗多久就骗多久了。”
“一点都不好！”高老尖叫起来，“他们就是拭财凌人！就是看不起我！有些职位财力就一副不成一世的模样，我就是要他们死了才解我那些年受委曲的恨！”
高老沙哑着喉咙打断：“既已杀了她百口，还能答应她好好活着，还养了她十几年，我已经够仁慈了吧？”他的眼睛里全没有大哥的温和，透着浓烈的算计凶暴，“谁让他们家虐待我的，本来我和我的原配老婆琴瑟调和，就因为我哥受人诬告忙不迭扫我出门，我的脸面都被他们抹净了，哪能不讨回？”
猪刚鬣低吼着瞪着高老，咬紧的牙齿收回摩擦的咯咯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牲口！”
猪刚鬣被揪着耳朵，低头不说话，半响，他俄然笑了，再开口的声音不复粗狂，带着高老从未听过的清澈明丽：
“闭嘴！”被戳中胸口的高老发疯似的喊叫，“现在我已颠末的风生水起了，谁也不准说我当年的不是，谁也不准！骆家欠我就该还，只是没想到让你这猪妖坏了我功德！”高老指着猪刚鬣的鼻子，“我只是没想到那骆兰会被你救了，并且你还忙前忙后的帮她调查。干脆我找了体例让你出不了这福陵山，不然我的统统还不得栽在你头上！特别你还把调查的成果奉告了骆兰，搞得我不得不想体例让她闭嘴，不然还能送到更好的人家里去做正房呢！”
屋门吱呀的收回光阴的哀嚎，小范围的阳光投射出来，照在枯老的木料堆上，猪刚鬣的身材几近和暗中融为一体，若不是他眼睛里透着光，当真辩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