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老头昂首向天,仿佛在想着甚么事,久久没有说话。门厅里一片沉寂,谁都不敢开口,连大气也不敢喘。
陈袆木然地伸手接过。靠,甚么紫金钵盂?这不就是瞎子一向扔在他床头柜上的罗盘嘛?小时候我还拿这东西滚着玩儿过呢。
瞎子叹了口气,说:“傻孩子,爷爷老了,你也长大了。你我的缘分,已经尽了。”
讪讪地放开胡孙。偷眼一瞧,公然,一大堆人正在那儿向着本身指指导点。
陈袆醒了醒神,展开泪眼——我的妈呀,我如何跟猴子抱在一起啊?难怪感觉脸上痒痒得短长,本来是让他的毛给扎的。
瞎子伸手挥了挥,说:“小袆,他们三个数入循环,也算是历经磨难,矢志不渝。你且跟着他们去吧。出世一场,总要有始有终。你们西行尘缘未了,不宜半途而废。”
“爷爷……”
不信归不信,陈袆内心实在也存着幸运,万一这老头真的是神仙呢?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成能共同着这三个家伙一起来忽悠我啊?这也没甚么好处嘛?
陈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靠,猴子和观音另有这一层干系,难怪他闯下泼天大祸,都没嗝屁,本来背景这么硬啊!
猪二哥浑身抖得跟触电似的,趴在那儿不敢转动。胡孙站起来拉了他一把,这家伙才乘势低眉扎眼地躲到陈袆身后。
在家里等了两天,去胜法寺街看了无数次。瞎子老头踪迹全无,就象向来没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然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猴做了个谁都料想不到的行动——这家伙老诚恳实跪了下去,跟瞎子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说:“徒孙孙行者,拜见师祖。”
陈袆惶急地喊道:“爷爷,你说甚么?甚么跟他们去?去哪儿?莫非你不要我了?”
瞎子说着,从身上拿出个破盘子一样的东西,珍而重之地交给陈袆说:“这是你当年的法器紫金钵盂,与大雷音寺阿傩、迦叶充作人事。现在我向佛祖索来,物归原主,望你好生用之。”
陈袆傻了。缘分尽了?靠,这甚么来由啊?我还等着为你养老送终呢。呃……好象大神能够超脱存亡啊?不晓得这位行不可?
中间的猴子脸上变色,上前一把捂住了猪哥的嘴,一个大脚把这货踹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