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公子哥纷繁扬声说出熟谙的名医,他们固然对着绿荷说话,但实则是但愿名字能传入舫中严幼芳耳中。
严幼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正容道:“幼芳身在风尘,这条命有何足惜?若能为别人做些功德,即便死也是得其所哉。”
见面以后,张慕仙心中讶然,他原觉得严幼芳既称四绝仙子,应是一武功妙手,岂知竟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不过严幼芳虽身形娇弱,看完手札后却毫不踌躇承诺了下来,随即将她的画舫开来太湖。
“我家蜜斯抱病了,有没有熟谙名医的公子?”绿荷站在画舫上脆声道。
“谁?”张慕仙和陈荣问道。
鱼同面前一亮,道:“老夫保举一人,此人名传大江南北,本人更是聪明无双,合适道长的要求。”
严幼芳喝下那杯茶后,不过半晌就黛眉微蹙,双手捧着心口。
陈荣建议道:“既然妖怪喜食民气,我们莫如从民气上做文章,引妖怪出洞。”
张慕仙在舱底将这些公子哥的话尽听耳中,心道:“通州距此千里之遥,公孙神通也是一个痴情种子。”
严幼芳怔怔望着张慕仙分开的背影,喃喃道:“花开易谢,那边寻觅东君主?”心口再次传来一阵疼痛,他双手捧心,向外间喊道:“小荷,出去吧!”
陈荣面前一亮,张慕仙却满脸茫然,皱眉道:“女人?”
张慕仙眉头微皱,这些纨绔后辈若在太湖中打了起来,虽能起到扩大影响的结果,但终归与本身的初志相违背。
这话她已说过多次,严幼芳微微一笑,当她童言无忌,和顺道:“小荷,我感受有些心口痛,你找人去湖州请一名大夫来。”。
旬日前张慕仙、鱼同、陈荣三人共同商讨对于妖怪之事,鱼同提出在城里对于妖怪轻易误伤百姓,应将妖怪引出城外,提早预设埋伏。
画舫外的辩论声将二人惊醒,张慕仙起家来到窗边,看到正有越来越多的私家游船慕名而来,阿谁变更海军的公子哥正驱遣水军兵士摈除靠近的游船。
绿荷笑嘻嘻道:“我要跟在蜜斯身边服侍你一辈子,才不要嫁人呢。”
张慕将一杯茶水注满,手指腾空画符,符文如一道青色闪电,跟着他腾空一指融入茶水当中,全部画舫当即暗香四溢。
张慕仙当天即带着鱼同的信函前去拜访严幼芳,幸亏严幼芳名传五岳,行迹不难寻觅。
张慕仙灵光一闪,道:“人间有三大奇心,一为道心,二为佛心,三为七窍小巧心。有道心者心肠透明、天人合一,最易悟道、修道;有佛心者将心比心,察人善恶无有不爽;有七窍小巧心者,一念则心机九转,无不是智多近妖之人。我们可寻一聪明之人,诈称其有七窍小巧心,勾引来怪来袭,瓮中捉鳖。不过此人必须有必然名誉才成,不然就会落于行迹,引发妖怪的思疑。”
张慕仙苦笑一声,本来是这么回事,我真是杞人忧天了。
绿荷一惊,“蜜斯抱病了吗?我这就去,舫外那么多公子哥,只需跟他们说一声,全湖州城的名医都得被请来。”
一个身裹绿衣、小荷已露尖尖角的小女人从外间赶来,嘟嘟嘴道:“蜜斯不喜好绿荷了吗?往昔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却每天将我赶出去好几次。”说到委曲处,眼中不由沁出泪花。
严幼芳将她拉入怀中,悄悄抚摩着她的头,安抚道:“傻丫头,你是从小跟着我的,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不喜好你?”
“杨乙是儿科圣手,怎能替幼芳大师瞧病?小可通州公孙神通,一起跟从蜜斯来到太湖。神医叶阳生正在小可船中,小可这就请他去给蜜斯瞧病。”
鱼同捋须道:“四绝仙子严幼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