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此人对村民强取豪夺,固然手腕禁止些,但村民不是傻子,对其愤懑不已。
“来人……”这话语还没喊出。
一墙之隔的篱笆小院,就是隔壁李大牛的家。
“这几棵柳树这么多年来,一向没事儿,如何就遭了雷劈呢?”一其中年男人面带不解道。
陆北换下夜行衣,取出怀中金银,扫了一眼,约有二三百两,陆北打了个包裹,口中低声道:“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云道人赠送的二十两银子,早已在清河县城花去大半,这行路之难,大半在川资上,不过这事儿不急,川资多数要落在陈青山身上。
陆北可不以为,彻夜杀了陈青山,今后就能万事无忧。
红儿公主接过沉甸甸的镜框,轻舒了一口气,回声道:“恩,母后,那待儿臣归去清算一番。”
陆北心下思考半晌,回身便自厨房中取了一小袋米面,向门外走去。
“甚么?快带我去看看。”
陈青山心中大异,此时初秋,又非隆冬,即使有雨,如何会有雷电相伴?
陆北长叹一声,快步走到这对母女跟前,出言道:“李家嫂子,我在隔壁听到,你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阿谁,我家另有点粮食,给你们送过来些。”
“是你,贼子……”这话语还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脖子上鲜血咕咚,咕咚,一股股地往外冒。
陈青山坐在亭下石桌前,端起一个紫沙壶,轻嘬了一口雨后的清茶。老脸之上,神态宁静,舒畅非常。
当下也顾不得清算脚下的一片狼籍,忙和小厮仆人出了家门,往村东赶去。
王母云袖轻挥,打扮台上的昆仑镜镜框便悄悄躺在王母荏弱无骨的玉掌中。
……
陆北推开篱笆,映入视线的是三间毛坯房,茅草覆顶,院中挖着几沟菜畦,种着些丝瓜,豆角,青椒等作物。不过正值初秋,果实早已被采摘一空,只余下几株枯萎的蔫秧子,耷拉着脑袋。
剑亮光起,三尺匹练斩出,衰老的面庞上充满惊骇,一道血线在脖颈下划出。
“娘,我饿。”一个女童的衰弱声音传来。
陆家隔壁的小院里俄然传来一阵妇人的哭闹,间或有小孩儿的抽泣声。陆北皱了皱眉,放下碗筷,踱步到院中谛听。
陈青山一动不动,恍若未觉。
陈青山面色惨白,咬牙道:“归去。”
陆家
此人见再无疏漏,左手虚空挥拳打出一道冷风,将烛火燃烧。身形几个纵跃,跳过墙头,脚下不断,没多久背影便被浓浓黑夜吞噬。
三重小院,青瓦红墙,修整的分外精美。天井深深,一夜秋雨,几株月季,花瓣寥落,香气四溢。
王母敛容正色道:“本宫暮年曾有一物遗落尘寰,你可奥妙下界,寻访一番。”
这时,一个满头斑白的耄耋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喃喃道:“雷劈大树,想必是这柳树中存了鬼怪树精。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啊。”
“喵,喵呜。”
陈府
园中,一间小亭上,藤萝缠绕,凉亭以外,多植翠竹,秋风萧瑟,吹得竹叶飒飒作响。
如果本身力所能及,对一些弱势群体,也不吝伸出援助之手。
“啪嗒”紫沙壶落地,四分五裂,茶水和着碎片,冒起热气,四周飞溅。
屋中,陈青山还是心不足悸,望着面前的双鱼玉佩发楞。
“呜呜……大牛,你这杀千刀的,如何说去就去了。留我跟丫丫娘俩儿,可该如何活啊?”妇人披头披发地哭嚎着。
陆北这个决定实在也是沉思熟虑以后的成果,他来自末法后代,不成能在这巴蜀之地,做个庸庸碌碌,循分守己的土财主。
一个矗立的身形倏忽地呈现在屋内,此人黑衣罩身,斗笠遮面,藏在暗影里,让人看不清面庞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