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望了望棚外的雨势,踌躇道:“公子,你看,雨下这么大,你得加钱。”
……
步行在小径上,这时,方感觉心中那抹烦躁渐消。陆北目光暗淡不明,嘴角暴露一丝嘲笑道:“公然如此。”
冯翼疾言厉色道:“冯某岳丈这几日,都与你谈笑晏晏,现在遭奸人所害,这事你莫非一点都不知情么?”
说完,也不管这老夫满脸利诱,张口欲言的神情,径直撑着伞,挑了一条小径,不大一会儿,身影就消逝在茫茫雨雾中。
石虎听到冯县尉此言,心中了然,眼中精光闪动,低头不言。
“公子,如何了?前面不敷三里,就是渝阳郡城了。”老夫转头迷惑地看着面前年青的公子,问道。
郡城一家酒馆,酒馆旗杆挑着幡,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大人还追吗?”石虎低声问道。
不大一会儿,那衙役便返回,禀道:“据陆家隔壁的李张氏所言,陆北今早就已经分开五柳村了。”
“要不,我们将陆家的那对母女……”
冯县尉面上挣扎了些许,收敛情感道:“别胡来。”
冯翼皱着眉头喝道:“是谁?”
这春季的雨忒也湿寒了些,老夫还是从速到郡城打二两儿酒,暖暖身子吧。老夫心下盘算主张。
中间十余名军汉,腰跨制式横刀,身形矗立,目不斜视。
“顿时去县里送信批捕陆北。不,给本官备马,本官要亲身追捕。”冯翼目光如鹰隼普通锋利。
“诺。”十余名膀大腰圆,腰间挂着制式横刀的军汉齐声应道。
“好。”少年也不废话,自怀中取出几两碎银子,递给老夫。
就在陆北分开此地,约莫一个时候,十余匹快马,从官道上策马扬鞭,吼怒而过,恰是冯县尉一行。
许典胖乎乎的大手擦了擦额头上底子不存在的盗汗,低声辩道:“莫非,许某与陈族长走的近了,就连累到许某身上,这是甚么事理。”
此时,许典听到老仵作言及陈青山被人一剑毙命,心中不知为何,竟然闪现一张冷峻少年,按剑而立的面庞。
“啊……杀人啦。”凄厉呼喊突破雨幕封闭,传遍了小半个五柳村。
此生若不能踏上长生仙道,百年以后,任你惊才绝艳,闭月羞花,终不过红粉骷髅,冢中枯骨。
夜尽天明,晨风微凉。
陈家
但现在如许改道,恐怕就要走剑阁,过天姥山了。但能躲过恐惧的劫数,些许代价,也算值得。
“石虎,算了。”冯县尉刚毅的国字脸上,现出一抹怠倦之色。
车厢内,陆北蓦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沉闷,抬手翻开车帘,望着雨雾入迷。
“老东西,还想给我装傻。”大耳刮子扬起,就要朝老夫的脸上扇去。
一名脸孔粗暴,神情刚毅的中年男人,眉头深锁,冲身边的瘦子文吏道:“许主薄,你可有甚么话要奉告冯某么。”
心中一动,轻声唤道:“老丈,前面十字路口,停下。”
蜀郡,丰都山
老夫喜不自胜地接过碎银,口中呼喊道:“小六,将马车赶出来。”
“年青人?哦,大人是说那位公子?他早在城外五里就下车了。”老夫声音颤抖,身材颤抖着将话说完。
一名老仵作走上前来,恭谨道:“回禀县尉,陈老爷昨夜子丑之交,被凶徒一剑毙命,凶徒应当是在子时,趁着仆人熟睡,无声潜入。”
冯翼听到这声嘀咕,正要冷喝。
冯县尉摘下斗笠,按刀大步而入。身边的一名青年军官眼尖,右手将一个醉眼迷离的老夫领口提起,冷声喝道:“人呢?”
石虎讪讪放下老夫衣领,躬身侍立一旁。